“甚么李家姑娘?”祖父问。
“下午七婆子来过,拉我介绍了一个务农人家的女儿。”
祖父闻言,斜眼问:“佃户?”
祖氏瞧丈夫一脸不悦,赶紧补充道:“你嫌甚么务农人家,七婆子说她有人才有手爪干活勤快,粗活路细活路全拿得起,竟比前东街的小娘子还规矩...”祖氏说着,伸出手指比了个三:“关键,陪奁足有这个数,在咱们家附近置办几个铺子都够,若能添这么个新妇,转年再把香烟继承下去,日后纵是考学,也不用因家事烦他。”
祖父坚决摇头:“筠儿是娘娘的身边人,日后必定能安排好归处,届时叫人知道咱家有个佃户亲戚,哪儿说得过去?”
“现在想恁远有什么用?”祖氏劝道,“再者,既是娘娘安排,何妨叫他知道?倒干脆趁着筠儿在,明早叫李家的人过来聊聊,你再拿主意。”
听到这儿,祖筠才终于说第一句话:“娘娘许我出宫是有差遣,明天我未必得闲,且嫁娶遵得是父母之命,我在不在没什么差别。”
祖氏看向她,笑说:“娘娘的差遣要紧,但你空出时间替弟弟着想,也是天公地道。”
祖筠不愿多谈,起身道:“我去洗碗。”
祖父:“我还没吃完。”
祖筠:“爹爹吃爹爹的,女儿洗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