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桥似乎感应到来访,在一阵异响中被激活了过来。
未知能流顺着能量槽蔓延。
它们所过之处,原本空空的桥面开始逐渐发光,从两侧溢出的能量逐渐填满其中,变成了苍蓝的桥面。
这究竟是何等的奇迹!
她在心中惊呼着,向自己发问到,先民们究竟创造了何等不可想象的文明。
流动的光在她面前汇成一条黄泉的河流。
两侧的黑影也已经显现了出来:
那是一尊尊大小不一的石刻像,大的足有一人高,小的能托在掌中。
它们大小不一地摆放在一起。
有的是扭曲肢体的鹿首女人,有的是狂乱的傩面天师,有的已经断裂,只剩下半截身体……
这些雕像的头部,肩部和脚边都摆放着蜡烛,融化的蜡好像白色的藤蔓一般凝结在雕像上。
而雕像的面部和眼脸似乎都被抹上了白色液体,五指的痕迹与掌纹都还清晰可见。
她壮着胆子走了过去,可那些神情或狰狞,或扭曲的人物,虽死犹活。
即便不去看它们,也能感觉到它们的注视。
仅仅是片刻的注视,那些面孔却开始一张张地颠倒着,旋转着,出现在她眼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低沉的呼麦此起彼伏。
空气中弥漫着口簧琴的声音,沙哑而低沉的吟诵,急促的短呼,压迫着每一根神经。
她只能闷着头向前冲去。
她听不懂,更不愿意听到这蛮荒的咒语。
石桥的尽头有几块巨型齿轮,在石壁前徐徐转动。
她听出声音是从几块齿轮间的裂缝传来的。
裂缝大概能容纳一个半的人,几条黄铜管道穿行而过,冒出滚滚蒸汽。
梁晨……梁晨……
裂缝里似乎有人在呼唤她,尖锐的刺痛直抵太阳穴。
“谁在里面?”
她边喊边试图驱散低语。
梁晨小心翼翼地靠近裂缝。
这时候她发觉,裂缝里爬满了章鱼触手一样的老树根,有的缠绕住蒸汽管道,有的藤蔓下隐藏有森冷蓝光。
裂缝的尽头出现了火焰的颜色,一道巨大的黑影投射在地上,梁晨躲藏在一旁,窥视着裂缝中的情景: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人,洞穴一般的石室里有很多很多人。
他们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而他们的脸上都戴着奇形怪状的傩面。
许多许多人,许多许多道静止的阴影,他们仿佛一尊尊人俑,保持着固定的姿势。
难道说,这里是光明会的新分舵吗?大家终究还是从地上回到了地下吗?
正中间是一座怪异的神龛,它坐落在深扎地下的老树根前,烛光点点。
火星如同繁星漂浮在黑暗中,映亮神龛中的神祗——梁晨发现,那座木神龛中的神祗是一片虚无——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道用黑色颜料涂成的影子。
傩面下的人“呜呜”长吟。
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女人,她的身体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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