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竟然什么动静也没有,塔顶的四角摆放着香炉,味道熏得人咳嗽。
“文品?”他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方锦臣开始后悔不穿双鞋就上来了,脚底下尽是湿滑泥泞的苔藓。
说不定,这还不是苔藓,可能是别的什么恶心玩意。
方锦臣四处搜寻了一下,没有文品,没有凶手,没有打斗的声音……人都到哪里去了?
这时候,他发现了一个被捆在枝干上的男孩,但他一时不敢靠近,生怕又是如同刚才被植物寄生的死尸那样,冒出几条荆棘触手来。
直到方锦臣小心翼翼接近,才发现男孩还活着,胸口因为呼吸而缓缓起伏,只是双目紧闭,似乎陷入了沉睡。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程澜衣的弟弟程小祯。
可怕。连自己的弟弟都要下手,方锦臣心中暗道。
看他的手指,小小年纪就起了厚厚的茧子,身上的衣服也缝缝补补。
虽然方锦臣从小没经历过这种贫穷的生活,他即便最艰难的日子里也能有碗带肉丁的清汤面吃,无法真正理解到那种因为看病而倾家荡产,因为饥饿而家破人亡的痛苦。
但是,他却明白自己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那就是公道和正义,他可以挽救这个孩子免遭毒手,他可以将犯人绳之以法……
呵,可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大概算不上一名执法者了。方锦臣感叹道。
那丧尽天良的凶手应该是在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因而精心布置了一番。
不过这些不知名的植物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却百思不得其解。
他印象里也不认识这种植物,有些类似水青冈。
也许是外国传进来的吧,听说新大陆就有不少类似水青冈的奇怪植物。
钟楼里似乎处处透着诡异,他过去接手过不少案子,但是从来也没有见过像这样离奇而恐怖的案件。
凶手和文品也不见踪影。
但,起码人质还没事,不是吗?
那么现在,究竟该怎么弄开这些枝干呢?
上面没有荆棘倒刺,这倒是好事。他尝试用力扯了很多下,好不容易才掰断一些早就被人割开一半的树枝。
这样的效率实在太低。
方锦臣又回到之前有死尸的地方,从死者手中捡走一把砍刀,对着树根割了几下,终于把男孩从上面解救了下来。
他擦干额头的汗水,割树枝费了不少时间,但事情的进展很顺利。
看来,现在只剩下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了:文品和凶手到哪里去了?
方锦臣看着不远处断裂的扶手,心中闪出一个不好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