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敲响尖啸丧钟,只因主的存在……天旦未曦,玄晖长临。”
忽然,一名神父拔出了尖刀,猛地刺向一旁的修女。
然后,其他人也纷纷拿出了手术刀或其他锐器,割断彼此的喉咙,刺穿对方的心脏,自相残杀。
薛仁川胆战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而脸上带疤痕的修女却对眼前恐怖的景象浑然不觉。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薛仁川忍不住问道。
修女浅浅地微笑,没有说话,她提着一盏煤油灯,灯光映亮了老旧斑驳的墙面。
天色逐渐开始变暗,四周变得阴沉下来,灯光照亮了薛仁川一个人长长的影子,如同黑色的巨人般行走在狭隘的楼梯上。
楼梯的拐角有几个穿着病服的精神病患者在面壁,他们喃喃自语:
“一千零一、一千零二、一千零三……还有多久,主才会离开这个世界?还有多久,您的仆人才能魂入归墟?一千零四、一千零五……”
他们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薛仁川经过他们身旁的时候,其中一个病人突然间抓住了他的胳膊!
“祂……祂在看着我们,我们逃不掉的,世界的脉搏终将停止……”
薛仁川惊骇地甩开病人的双手。
病人的眼睛被人挖了出来,空洞的眼窝里流出汩汩鲜血,身体仿佛溶解一般,病服的胸襟渗出了大块的红色。
薛仁川快步跟上修女,心有余悸,不敢再回头看。
他听到黑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东西摩擦墙面。
他踩在湿漉漉的台阶上,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水,水汽的味道里夹带着腐烂的气息,整个疗养院似乎变得更为肮脏破败。
“我们到了,先生。”
修女将煤油灯递给了薛仁川。
他面前是一扇红色的大门,上面长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苔和菌类。
薛仁川用煤油灯环顾四周,发现修女已经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已经根系丛生,他抬头看看天花板,上面垂下无数长蛇似的木须。
他壮起胆子推开红色的木门。
七色圣窗焕然是漆黑“深空”里的太阳,耀眼夺目。
他仿佛又像是看到了巨大的眼睛在夜空中盯着他。
这里摆放着一排排书架和器皿展柜,薛仁川再次看了看报告上的描述。
这里应该隐藏着一个秘密的手术室,他立即在书架之间寻找了起来。
根系蔓延到了书架的底座。薛仁川看到一些展柜里摆放着跳动的心脏和一些不知名的,在福尔马林里蠕动的东西。
——嘎吱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