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阳神当然是化出了衣服的,这种衣饰霸下见过,带着如今大荒很显著的特性,古老的异域感,款式与纹饰均和神州有很大差异,最大的区别是发饰。
曾经霸下见过的流苏,头上有冠冕,七彩琳琅的流苏坠下,垂于面前,是远古的威仪凸显,也是遮掩她完美的容颜。
哪怕种族不同,审美不一,在当年强者们的心中,流苏也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只不过没有人敢动她的主意而已,不被锤死就不错了。
霸下知道她很喜欢这种冠冕……因为她的名字就得于此。
但这一刻她没有幻化出冠冕来,似乎是嫌弃挡住她看秦弈的视线,索性不要。于是秀发披散,若银河铺悬。她坐着,乌黑的长发铺在身后云雾地面,就像黑缎铺成了地毯。如果她站起来,或许是直垂到小腿。
现在没有人留这么长的头发,这同样是远古的习性,最朴素的生命观。
她的腿笔直修长,此时随意并拢伸展着,斜斜伸在一边,没有鞋子,莲足晶莹如玉。秦弈就坐在她边上,两腿和她并在一起,身躯软绵绵地靠在她的怀里,就像是一对小男女郊游累了,靠在情侣身上休息。
只有秦弈胸前的血洞,提示着人们刚刚发生的是什么。
不是击杀了强敌。
寰宇证此契,他的心中,她比自己更重要。
于是她抱着他,枕在自己从来没有人能碰不,没有人能看的部位,陷在里面,如陷云端。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将她的魂体染红,她浑不在意。
霸下从来没有见过流苏有这么温柔知性的时刻,连想都没有想过,要是穿回数万年前说一说,父神估计会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你特么认错人了,龟龟!
霸下心理活动很久,实际只是一瞬。
流苏抱着秦弈,让他枕在胸前,只是看了一小会而已,那放在天平一端的心脏很快就在她神念驱使之下飞了过来,重新进入秦弈胸口的大洞里。又是一颗丹药从秦弈戒指里自动飞了出来,进入秦弈口中。
流苏纤手一指。
肉眼可见的,心脏血管重新相连,连失去的血液都在倒回,补入身躯。
流苏再度一指。
心脏重塑完毕,外部的肌肉也开始愈合。
一指塑心脏,一指肉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