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带着人回宅子里,忽然城门口一阵骚动,常婴宁心里记挂着阎修没去看。那士兵却低呼道:“是如风!”
白琼也跟着点头:“小姐,确实是城主的大黑马。”
大黑马似乎想要进城,却被城门口的士兵拿着兵器喝退,只好在外头焦急地徘徊。
常婴宁知道这匹马很有灵气,心中顿时有了猜测:“莫非他一直在城外,就是等着你的到来?”她指着士兵。
白琼小声道:“大黑马都用上了,看来阎城主是真的出事儿了。”
士兵道:“杨小姐,我去把如风接进来。”
“不可。”常婴宁叹了口气。
这马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瞒得过那位王城主,她如今也不知道王城主到底是好是坏,行事须得谨慎。还有面前这士兵,他也得在王城主面前露脸,甚至要亲手交上书信。
“前面有个老秀才以代笔为生,你将李江的信给我,我去去就回。至于如风,也一并交给我,现在最要紧的是你去见王城主。”打草惊蛇这种事她才不干呢,常婴宁伸手要信。
士兵有些不敢:“杨小姐,军令难为……”
常婴宁没说话,直接拿出了阎修的私印。
士兵闭嘴,将信放心地交给了常婴宁,心里嘀咕:城主和杨小姐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连私印都交出去了。
白琼以前不知道她家小姐那手临摹的本事有何用,如今却是知道了,她率先开路,找那老秀才借了笔墨纸砚。
常婴宁没有犹豫地,就拆开了李江写给阎修的信,仔细观察了字形结构后,便在废纸上开始模仿李江的字来。
十来个字后,一般人看来,跟李江的字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糊弄那位王城主倒是可,可是若他身边有读书识字的谋士在,她这手字铁定穿帮。
于是又练习了一会,风骨已有四分像时,常婴宁才开始仿造信,能写的内容很多,可她不了解那位李军师,只能尽量写得简单一点。
到了印章这,她又犯难了,字好模仿,印章可不好仿,这么短的时间做个一模一样的印章出来,有点难。
白琼看了一眼,道:“小姐您怎么不继续写了?那印章您直接像写字一样画出来不就行了嘛?”
常婴宁灵光一闪,笑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印章上的字很好仿,反正糊弄人的水平常婴宁是可以的,可李江用的印泥却是特质的,有股清香味,不过这样难不倒她,阎修给她的那私印,印泥就是这种的。
很快常婴宁便造完了一封完整的信,又重新弄了个信封,将信塞了进去。
“你用最快的速度去见王城主,把信交给他就走,千万不要多做停留。”常婴宁叮嘱士兵。
他点了点头,飞快上马,不一会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常婴宁看向城外,那匹叫如风的大黑马还在徘徊,白琼之前说,江风之所以识破阎修的身份,就是认出了这匹马。
整个凉州只有这么一匹的马。
“我不能带它进来。”常婴宁皱了皱眉,手碰到放在桌上的信,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她方才光顾着仿字,却忘了看信。
逐字逐句看完信,常婴宁做了一个决定。
“白琼,你去准备一些平日会用到的东西,让马夫赶着车送过来。你留在家里,若是有人上门,你就说我旧病复发,已经送去了平凉。”常婴宁坚定道:“我要出城。”
“不行!”白琼急急拽着她的衣袖,“小姐您伤都没好,怎么能让您去,您让我去好了。”
“不行。”常婴宁摇头,“此事事关重大,你留在这里才是安全的。况且你向来厌烦动脑,这次发生的事情我就是给你掰碎了告诉你,你也是一知半解,根本记不住。只有我去,才能传递最准确的消息。”
白琼无可奈何,虽然不舍自家小姐,也担心她的身体,可阎城主不见了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只好转身回去准备。
常婴宁拿出一张银票,轻轻放在桌上,对老秀才笑道:“今日我没来过。”
老秀才笑呵呵地点头。
常婴宁将手中的信放进一旁的炭盆中,看着火光将信烧成了灰烬,心中才安定。
阎修啊阎修,腹背受敌,上辈子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半个时辰之后,马夫赶着车过来,常婴宁顺利出了城。那大黑马许是方才看见了城中的常婴宁,马车一出来,居然迈着马蹄跟了上来。
常婴宁掀开帘子,对大黑马道:“如风,带我去找他。”
大黑马嘶啼一声,像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似的,加快速度跑在了马车前头。
常婴宁下令:“跟紧他。”
作者有话要说:江风:其实我是属二哈的。
明天下午依旧有二更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