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良久，希伦眼中精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随后调整了一下情绪，忽然面露悲戚之色，怅然叹道：“唉……杰罗姆……你……你……唉……”

杰罗姆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大人？您……我……我怎么了？”

希伦颤动着手指指着杰罗姆，恨铁不成钢道：“你……你究竟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唉……”而后转过身去，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

杰罗姆听着希伦语焉不详的话语心中大急，惴惴不安道：“大人……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您……您告诉我啊……”

希伦转过头来，痛心疾首道：“你……你……唉……你怎么能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呢？唉……我本来还打算替你在教宗面前说几句好话，可你……你怎么能干出这么糊涂的事情啊？”

杰罗姆越听越惊，努力回忆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希伦看火候差不多了，也不再故作高深，长叹一口气道：“给你一个提示，博伊尔！”

杰罗姆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慌得手足无措起来，“大人……大人这……这不关我的事啊，这都是他们强送给我的，我不收也没办法啊，你知道的，大家都是这么个规矩，我……我……”

看到杰罗姆如此作态，希伦心中微微得意，杰罗姆跟‘疤狼’帮会之间的来往在比托城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只不过一是比托城地方偏僻，极少有教廷的巡查人员前来监督巡视，二来这些事情也实属正常，作为一位正儿八经的分殿殿主，搜刮一些民脂民膏啦，贪污一些小钱钱啦，跟当地的红花组织一起合伙做几桩无本的生意啦，甚至借着教廷的名头征收一下人头税，卖几张假冒伪劣的赎罪什么的，只要玩得别太过火，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这些事情只要不放在台面上，没有人会刻意跟一个四阶大牧师过不去，不过，前提是……这一切都不能放在明面上，可如今这件事既然被身为神眷之子的希伦捅了出来，那一切可就没那么好说了……

希伦换上一副严厉的口气，义正言辞道：“你？你什么你？难道你忘了你当初加入教廷的初衷了吗？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公正二字是如何写的吗？难道你以为你跟博伊尔那些蝇营狗苟之事女神大人都一概不知吗？还是说你想亲自尝试尝试我晨曦教廷裁决所诸位长老的手段！”

希伦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

杰罗姆一听“裁决所”这三个字，顿时被吓得面无血色，也不顾自己一把年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紧紧抱住希伦的腿道：“大人……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救我一命，我不要去裁决所，我不想……”

希伦轻轻地拍了拍杰罗姆的肩膀，缓缓把他拉了起来，轻声道：“知道错了就好，你这几天替我办了这么多事，我肯定不会看着你去送死的。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