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殷封阑难得耐下性子来,哄劝地与人说话:“先在王府适应一个月,一月之后本王会重新安排。”
何鹭晚在极短的时间里调整好了心态,这让她捕捉到了殷封阑话里的一点计较。
好在他并没有敌意或是恶意,所以何鹭晚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向本能妥协之后,何鹭晚觉得自己受到的影响没那么大了。
至少她在这个距离直直观察着殷封阑,也没有要失控的预兆。
殷封阑留她下来,却还是没有信她。
何鹭晚不明白这里的人为什么心思这么沉重,这样活着难道不累吗?
殷封阑见她眸中瞬息之间思绪千变,怜她几日之间经历了别人几年都遇不上的苦难,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离开了。
何鹭晚斜倒在枕头上,只觉得筋疲力尽、心情沉重,很快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之后,何鹭晚见同为陪嫁丫鬟的苏朵在院中低声哭泣着。
知道她是伤心苏依的死,所以何鹭晚只顺了顺她的背,并没有试图用语言安慰。
在一些感情面前,语言是最苍白无力的。
还没等苏朵哭完,琳荷苑就来了一个面容姣好的英气女子,她的步伐沉稳矫健,一眼便能看出是个会武的。
“奴婢风谣,见过何姨娘。”她干脆利落地行礼,话更是掷地有声。
“你是哪家的?”何鹭晚见着风谣就很有好感,她擅长精神术,却对拳脚功夫一窍不通,前世也是被人近身偷袭而亡,所以见到练家子的格外有安全感。
当然,在风谣进来的时候,何鹭晚就已经感觉出她没有敌意了。
“奴婢是阑王殿下派来伺候保护姨娘的。”
只怕也是监视吧。
何鹭晚这般想着,却笑道:“那以后就辛苦你了,我这琳荷苑一点点大,也没什么人伺候,很多事怕要烦你亲力亲为。”
“姨娘哪里的话,奴婢来便是要伺候姨娘的,怎会觉得辛苦。”
何鹭晚点点头,她这话说得真情实意,毫不做作,不仅是个真性情的,而且性子也很好。
她是不是该感叹一下不愧是阑王教出来的人?
“苏朵,你今天若是伤心,就休息一天吧,我带风谣熟悉熟悉琳荷苑就好。”何鹭晚对还在抽泣的苏朵说道。
“小姐……对……对不起……奴婢……”她一抽一抽,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何鹭晚揉了揉她的头,温声劝慰:“我也不需要什么人照顾,你回屋休息着吧。”
“那……奴婢告退。”
苏朵回了房间,何鹭晚看向站姿笔直的风谣,问道:“关于昨天的事,府里有什么传闻吗?”
风谣答:“只道是姨娘您与王妃娘娘身边的笠简有私仇,所以被陷害了卖入青楼报复,被接回来后澄清了误会,已经将您安抚下,并把笠简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