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鹭晚瞄了一眼白倚涵,很不客气地露了一丝凶光,把她的话生生噎了回去。
笑话,她才不会给白倚涵喊出后续布置的机会呢。
随后,何鹭晚朝着殷封阑福身道:“王爷您看,这分明是有问题的。刘总管只说是妾身指使,可妾身如何指使的、他为什么要帮妾身这些事一概没提,甚至连妾身给的贿赂都说不明白。如此也叫真相明了吗?”
喘了口气,她又道:“何况撇开手法不谈,这事情总要有个动机,才能缕清前因后果。妾身自来王府一直闭门不出,鼓起胆子出一次琳荷苑还被冤了偷窃、卖入青楼。这前前后后都没见过薛姐姐,无冤无仇地妾身害她孩子做什么?”
白倚涵气极反笑:“你爱王爷如斯,别人有了王爷的孩子你怎会好过?这便是最大的动机!”
这话根本不是一个正室该说的,可院中的妾室们听了,都下意识地赞同。
何鹭晚嗤笑一声:“还请王妃娘娘不要以己度人,只要是王爷的孩子,妾婢都爱。”
殷封阑的瞳孔缩了一下,同时缩紧的还有他的心脏:这女人是认真的吗?
仪柔阁上下也都被这一句话震惊了。
何鹭晚此时身上光芒万丈,神态圣洁,宛如一个下凡的观世音菩萨,让众人越看越信她方才所言。
只是……何鹭晚觉得她自己把自己恶心到了。
她确实喜欢孩子,非常非常喜欢,因为孩子的内心不那么复杂,无论本性如何,都比成人容易教化。
她不过是实话实说了,然后在句子里带上了“殷封阑限定”的修饰……
没想到实际效果会这么爆炸。
何鹭晚有点尴尬地圆不回来,所以打算拿身边的刘总管开刀。
她蹲下身小声道:“刘总管,你知不知道你那宝贝儿子都干了点什么好事?此次若王妃赢,你必然会因‘受贿于我’背上贪婪的骂名,最后被逐出王府。你真以为王妃向你保证的她会允诺吗?你作为‘知情者’不被全家灭口算我输。但如果我赢,你儿子强迫你手下婢女的事虽然会被处置,但你因此受制于王妃,不但自身可能会被从轻发落,至少你妻女性命无忧。如何选择,全在一念之间了。”
何鹭晚的声音极具蛊惑力,一字一句都直戳心扉,迫使刘总管无视自身意愿,重新选择立场。
何况刘总管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
“众目睽睽之下和重要证人窃窃私语,你到底是何居心?我看你根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妖女!三两句便能妖言惑众!”见自家主子几次被针对得说不出话,笠莹坐不住开始表忠心了。
“笠姨娘不会说话就别拽词,听着累。”何鹭晚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你……”
“刘总管你想得怎么样了?”何鹭晚最后施压,让面色纠结的刘总管最后有了决断。
刘总管郑重叩首到:“阑王殿下明鉴,此次香粉是小的大意疏忽装错了,您上次给何姨娘的一些物件也是小的看着眼馋偷偷昧下的,还请殿下治罪。”
白倚涵没想到这出背叛,脸色大变:“荒唐!刘总管你这才是一派胡言!刚才是不是何氏威胁了你什么……”
“王妃娘娘稍安勿躁。”
何鹭晚笑得平和,逼视着白倚涵怒火中烧的眸子,强行摁平了她的火气:“不管话里逻辑怎样,有没有证据,最重要的是……要让王爷相信对吗?”
白倚涵面色苍白,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任何算计都抵不过夫君的偏信,而她早就失了他的心。
何鹭晚暗笑,王妃坐在殷封阑的身边,自然是没看见他听刘总管改话的时候,露出了怎样的笑容。
他分明是在针对白倚涵。
只是这针对太明显了,到让何鹭晚开始起疑。
她给了左淑楠一个眼色,是时候把这件事了结了。
左淑楠笑道:“哎呀,这场面激烈得,妾身都快跟不上了。刚刚还想着有什么事儿想跟王爷禀报来着,这听刘总管提到才想起来……王爷,妾身觉得这仪柔阁里的味道不太对,似乎……是蜜阖香的味道重了点。”
殷封阑抬眸看看左淑楠又看看何鹭晚,允道:“那便让人查查吧。”
白倚涵开始慌了那可是她的设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