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鹭晚欣赏着院子里种植的奇花异草,凭她看了近一个月的奇闻杂录,竟也没有几种认识的。
秋裳苑里的香气十分好闻,虽然植株众多,但完全没有百花齐放时,香味互相倾轧的刺鼻。
院中的植物像是精心调配好的,气味相辅相成,倒是混出了一种独特的怡人芳香。
“请用茶。”卓虞梵秋将茶杯推至何鹭晚面前。
“来一趟卓虞姐姐的院子,真叫人大开了眼界!”何鹭晚不禁赞叹。
“唤我梵秋就好。”
何鹭晚一愣,察觉到了芬芳中蕴藏的亲和友善。
她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梵秋若不嫌弃,也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恩。”
何鹭晚品了口茶,发现这儿的茶也混了点料,让香味更加浓郁。
“梵秋,这好好的,笠莹为何会来找你的麻烦?”何鹭晚放下茶杯问。
“闲妇多事,鹭晚不必理会。”卓虞梵秋回避着。
但她的丫鬟凛轻却没有闭口不言的意思。
她端着新添了水的茶壶,愤愤道:“这不是王妃娘娘因事被禁足了吗?也不知是谁在背后挑拨,笠莹那蹄子就紧赶着给人当刀使了。”
“话多!”卓虞梵秋偏头轻喝一声。
何鹭晚若有所思:“梵秋你就是太好性子了,这都欺负到门上了还能忍着。纵然你不打算引人注目,也不必事事避让。”
“所以我今日泼了她一碗水。”
“那不算。”何鹭晚抓住了卓虞梵秋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说:“今日的水顶多只能让笠莹的脸肿个几天吧?”
卓虞梵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呀……”何鹭晚无奈。
她看向凛轻问:“笠莹上门是找什么茬的?”
凛轻气愤极了:“何姨娘不知道,昨天那蹄子拿了一盒东西上门,嚷嚷着是我们小姐要害她。”
“您猜那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扎了银针的布偶和字形诡异的符咒!”她越说越气,小脸都涨红了。
“我们敖黎的巫蛊可都是代代相传的秘术,哪个不是需要周全的准备和精细的操作!怎么会跟那些个不入流的玩意联系上!”
卓虞梵秋始终没有表态,不过她的意识是认同凛轻的话的。
何鹭晚琢磨了一下,道:“这种拙劣的诬陷背后倒不见得会有什么周全的阴谋,梵秋你大可放心。”
卓虞梵秋点点头。
“笠莹没有拿着东西去向谁告状,或是暗中加料把事情闹大,证明这所谓的‘巫蛊’只是个由头,让她能够上你的门前折腾一番。”
“大言不惭地说一句,只怕她这么做,是冲着我来的。或许是想看看梵秋与我的关系亲近到哪一步了吧。”何鹭晚简单地梳理了一下,便有了眉目。
凛轻不可思议道:“竟是为了何姨娘吗?可……您今日才是第一次上门啊!”
何鹭晚点点头:“是呀,梵秋与我是一见如故,此前没有任何交集。要说有谁会产生这样的猜测,然后不放心地试探,那就只有我们的侧妃左淑楠了。”
卓虞梵秋听闻,沉吟了一番,点头表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