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两个字,压下了所有胆敢出声质问的声音,但台上情况诡异,免不了大家会与三五好友低声议论。
何鹭晚在这时仔细审视起了丁鹜,这个人的精神状态是目前为止登擂者中最复杂、也最有趣的。
他毫无疑问在踌躇着。
沉默不言是一种慎重,丁鹜小心地在畏惧着。
恐怕他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同等于踏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何鹭晚没怎么见到过这样的心态,当下更是全神贯注地捕捉着丁鹜的心理变化。
丁鹜恨着,又全力压下这样的恨意;悔着,但心怀不容回头的决绝;惧着,却在为即将到来的疯狂而激动;绝望着,可他心中又存有强烈的憧憬。
这是个复杂且矛盾个体,纷乱的思想情绪混杂在他一人体内,丁鹜能一步步走到这里不迷失方向,只因为心中有股异于常人的执念,引导着他不乱来。
何鹭晚想,丁鹜来此恐怕不是为了解决个人恩怨,而是为了全他一己心愿。
为此他抱了必死的觉悟。
终于,丁鹜的挣扎平息了,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低沉:“我来此是为了向大通派讨要一个说法。”
四方廊楼安静下来,专注地听着丁鹜的说明。
讨说法在恩怨谈上是个很常见的诉求,也是个为了之后方便得寸进尺、合理铺垫所做的引子。
丁鹜道:“请花首领说明,大通镖局是因何而覆灭的?”
花柏似乎有预感丁鹜会问这个问题,闭眼沉默了片刻,张口欲答。
时东若恰到好处地插了一句话:“恩怨谈前不宜长谈,你们可以在开始后自行对话。始方,阐明你的恩怨和你需要公证的事。”
丁鹜的眼睛一直盯着花柏,从未离开。
他道:“恩怨……大通派对下属镖局的死活不闻不问,用沉默把镖局上下百十镖师逼上绝路。如此行径为天下镖行所不容,这就是我的恩怨。今日若我胜,大通派当妥善安置大通镖局的镖师遗属,并为他们报仇。”
时东若点点头记下了,他看向花柏问:“应方需要公证什么?”
花柏道:“花某没有什么需要公证的,无论输赢,始方的要求某都会满足。”
丁鹜闻言一颤,眸中凶光乍现。
时东若道:“如此,请始应双方决定比武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