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开始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但又不敢正面跟诸达天绰拼命。
频频透露一些看似值得深挖的内情,实际上细想之下都是碎片信息,哪怕是个不了解内情的人,捕风捉影一把,受雇上台胡乱攀咬也不是讲不出类似的话来。
何况东方旬的目的过于明显,他可不是要诸达天绰在台上供认罪行,估计他也没想着能赢下这场恩怨谈。
他字里行间煽动着看客们自血脉中与诸达天绰不同的立场,妄图将事情复杂化到另一个层面,从而制造出哪怕他身死台上也容不得诸达天绰事后清净的局面。
这样卑劣不堪的行为,着实让何鹭晚不悦也不耻。
而她会对诸达天绰抱有一定信任,也是因为在这场没什么营养的言语攻讦中,他丝毫没有心虚过,心口一致地表达着对东方旬的蔑视。
何鹭晚从来都相信自己感应上的判断,所以她想尽可能多从台上获取点能用的信息来。
四方廊楼中的躁动逐渐消退了,或许有些人骂得不耐烦了,更多的是时东若命令山庄弟子们出面维持了秩序。
趁着声音减弱的关头,何鹭晚向苏朵交代了一句:“苏朵,你用最大的声音冲台上喊……”
得了何鹭晚交代的苏朵举着手里的糕点,转身冲云渺台高声喊道:“喂!百闻会的!你反反复复就这么几条能说的了吗?!不是说你已经收集够了证据?怎么不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啊?!难不成是你信口瞎说的?”
苏朵好不容易得了个能帮上何鹭晚的任务,此番喊得极为卖力。
脆生生的吆喝在回形廊楼中的音效格外出众,一时间,整个廊楼都为这声音安静了下来。
何鹭晚给苏朵比了个大拇指,赶紧递了杯水给她润润嗓子。
苏朵笑得灿烂,不禁多啃了好几口手上的糕点。
这损招用得把琴令逗笑了,苍风律首别开头当做没看见。
云渺台上,东方旬被这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诸达天绰放肆地大笑起来,连连道:“连个小姑娘家都能看出你话里漏洞百出,就这么点上不了台面的说词,自圆尚且费力,还想攀咬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