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摇大摆的走开。
左眼的眼泪灌进右眼,模糊视线。
可我不敢哭出声,我怕他回过身来打我。
颤着腿站起来,纵然泪流满面,可我不能停下,也不敢再停下。
只是脑子里反反复复冒出来傅司年的踪迹,我恨,恨到了极致!
傅司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你这样狠狠惩罚我!
就为了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对么!所以你对我再残忍也下得去手??!
心脏痛得要死。
可我分明已经警告过自己无数次不要再为他流一滴眼泪,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因为他难过流泪!
顾蔓依,你就是贱,贱得要命。
我恨这样的自己。
手头的工作不曾停下,可饶是如此,中午大家都开饭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将后面那一堆砖烧完。
肚子很饿,饿到双腿发软,眼前发黑。
咬了咬牙,我为自己加油鼓劲,“顾蔓依你不能倒下,不可以,你一定,一定要活着出去啊!”
只有活着出去,我才能报仇雪恨,才能将现在所受的苦难,变本加厉的还回去!
终于,终于,待夕阳西斜时,我终于干完了手头所有的活。
而留给我的只有一碗馊掉的稀饭,加一个又冷又硬又臭的黑馒头。
我用满是结痂伤口的双手捧着那一碗稀饭,热泪在低头啃馒头时再一次毫无征兆的落下。
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活得连畜生都不如?
这就是了。
可苦难没有尽头。
一直劳作到晚上十点,待工厂工人全部都回去休息时,主管才松口放我回去。
只是我前脚刚回到那间破旧的木屋,后脚那黝黑的大姐便跟了进来。
许是我这幅疲惫不堪的模样让她惊了一下,她就那么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出声。
“大姐,怎么了。”
我对她还是有一丝丝好感的,毕竟前几天,她给我吃过大米饭,香喷喷的大米饭。
而如今我想再吃,怕也成了奢望。
“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说着她过来,在我床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