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眉,苍白的唇,死寂的眸,残疾的腿。
呵。
这就是二十四岁的我。
所以活着,到底又还有什么意义?
无数次想死。
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咬牙挺过来,我掐着大腿内侧的肉警告自己:“顾蔓依,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着出去!”
我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他们将我害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凭什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幸福快乐?
不,我忍不了,一刻也忍不了。
我预谋着逃跑。
我害怕自己如果再呆在这鬼地方,那仅存的意念会消耗殆尽,我怕我放弃。
可是,这儿的地理环境太艰难了。
除却这个工厂外,方圆几里,那都是荒芜的一片,甚至寸草不生。
太难逃出去了,连隐蔽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这两年时间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构思周密的逃跑计划。
我的耐性一天天的消散,我的身体一天天的垮掉。
更难以忍受的是,工厂里时不时就会有人对我拳打脚踢,我身上从来没有一处好地。
更甚至,我隐隐发觉,那群常年没有发泄过兽欲的黝黑壮丁,已经盯上我好久了。
尽管有主管的威慑力在,可这群人根本就是饿狼。
我太害怕了,以至于晚上都不敢轻易睡去。
可老天爷从来都不会对我怜悯——
那晚下着暴雨,一道惊雷劈醒睡梦中的我。
破旧的木屋四处漏雨,六月的天,竟是透骨的寒凉。
同时,肚子开始隐隐作痛。
我以为是拉肚子,便匆匆起身,打着一把破伞赶去茅房。
我从来不敢三更半夜出门的,因为我觉得不安全。
可肚子实在太疼了,我不得不去一趟茅房。
雨很大,赶到茅房时我不可避免的全身湿透。
褪下裤子的一瞬间我发现,原来,是大姨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