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推搡着厮打着到了走廊。
我半眯着眼,观察着情况。
等走廊里的动静越来越远,甚至彻底没了动静,我这才小心翼翼睁开眼看了看四周。
看这破破烂烂的环境,不出所料的话,这儿应该是离工厂不远的一间小医院。
我低头看了看脚上打的石膏,又摸了摸头上裹的纱布。
伤的很重。
但不致命。
就在此时,门“吱呀”一声响了。
我赶紧闭上双眼,装作依旧在昏睡的样子。
原来是护士进来给我输液。
又听她嘟嘟喃喃道:“天天让我过来给这活死人打针,有什么用,又醒不过来。草”
一边说着,我手背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比起以往输液,不知疼了多少倍。
可我不敢吭声,愣是强忍着。
待她愤愤不平的离开后,我睁眼看了看手背——
一片青紫。
忍了吧,忍过去就好了。
因为冥冥之中我预感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里,应该是我逃出去的唯一途径了。
就是豁出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那个鬼地方,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去!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我依旧装睡,待身体渐渐恢复。
因为一旦我醒来,医院一定会通知主管,到时候,他绝对会强制性要求我出院,再次将我带回那生不如死的地方。
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终于,我等来了好机会。
那晚是除夕,在病床上躺了将近半年的我已经可以一瘸一拐的下地走路。
望着窗外升起五颜六色的烟花,我想,就是现在。
医院里的监护人员都回家吃年夜饭了,整座医院静悄悄的,昏暗摇曳的灯光照亮我离去的背影。
当彻彻底底跨出这所破旧医院时,我的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来。
逃出来了,终于逃出来了。
顾蔓依,你自由了……
我太激动了,以至于整个人像疯子一样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