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我终是克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我堪堪瘫倒在地,手脚冰凉。
结束吧,一切都结束。
好累。
我双手抚上眼睛,重重揉搓着。
摇着头,拽着丝丝发缕,一下又一下的拉扯。
疼么,好像一点也不疼。
那晚我强撑着笑脸带小婉跟宁夏吃了顿大餐,又逛了一个小时的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开怀大笑,没心没肺。
如果这辈子注定浪迹天涯,又何必有所牵挂。
只是当午夜来临,我泡在浴缸里,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眼泪还是顺着面颊不要命的落了下来。
我闭上眼,用力咽着唾沫,像是要把所有的苦涩悲痛吞到肚子里。
可笑啊,二十五岁的年纪,活成了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算了,睡觉吧,别想了,这辈子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吧,差不多就得了,什么感情不感情啊,都给老子滚。
我强迫着自己入眠,从一头绵阳数到上万。
后来大概睡着了吧。
只是六点钟我准时爬了起来,盯着镜子里黑眼圈浓重的自己,尽了全力,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又从行李箱里找出一套黑色的裙子换上。
离婚,也要离得有模有样些。
十点整,我带着小婉,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一下车,便看到他的布加迪,像是停在这里有一会儿了。
他看到我,立马迈着长腿过来。
逆着太阳光,我看清了他下巴上青黑色的胡渣,以及墨黑瞳孔里布满的红血丝。
忽然很难过。
他快步走到我跟前,扶住我的双肩,像是再一次忘记了昨晚的不愉快,“不离婚好不好,我答应你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以后,我的世界里只有………”
“够了。”
我不想听。
一个字也不想。
我打掉他的双手,转过身子直接往民政局大厅走,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尤为清冽。
奇怪的是,今天这里一对夫妻也没有,像是被包场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