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以为自己能忍住的，直到叶栗说了另外一句话。

“而且新人越来越年轻，总归是比老的强。”

空气僵了一下。

就在那一瞬，叶栗跟条滑鱼一样往外出溜，在许思达发楞的时候就往办公桌那头跑。然而许思达立刻反应过来往里一够，拽住袖子就把叶栗往回拖——叶栗借着体重一直在挣，但她力气实在不大。

“你挣个屁，我之前就说过你再练随便来个人都能把你抡飞。”

许思达冷酷又傲慢，语气透出了一股冰渣子：“现在知道跑了？你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吗？”

“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皿=”

叶栗威胁他：“我让唐麒把你扔出去！”

“唐麒一小时之内都不会来，我刚刚跟他说过了我要跟你谈谈，你能喊来算你赢。”

许思达冷着脸：“来，你先跟我解释解释，我今年刚过25——我老在哪儿？！”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素质，办公场合说脏话。”叶栗还在负隅顽抗，一抬眼发现许思达在解领扣：“你想干吗？！”

“我被你气得喘不上气松个风纪扣都不行？！”

许思达根本没往别的方向想：“我真是——”

他也不管别的了，把叶栗直接拖回原来的位置，再次摁回原来的位置：“——是你先不好好说话的！”

怎！样！

叶栗还想把他的手从脑袋上弄走，忽然头上一松，下巴却被捏住了。这个人俯下身，不管不顾地亲上了她。

或许是咬更合适，叶栗嘴唇有些痛。

但她没有推开他。

“我其实很费解，栗总看上这位哪一点。”

办公室里，唐麒喝了一大口绿油油的奶昔，听到办公室小秘书的八卦：“我感觉这位也不出众啊，起码比起方政委来说不那么帅也不那么高。”

之所以叫小秘书，是因为她在办公室里最小，剩下五个分管秘书都稍微让着她一些。

“我也不知道，命好呗。”

唐麒说：“而且上次我去开会，正好遇到杨指挥。杨指挥跟我说了，许哥性格很稳，虽然人不是天赋异禀那种，但特别踏实，而且不该八卦的从来不八卦。”

小秘书被唐麒暗暗怼了一下，吐吐舌尖：“好奇嘛，毕竟我要是身边有方政委这样的追求者，我就不会看别人了。”

唐麒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看得小秘书有点心虚。但唐麒看完，竟然也随口说了几句他知道的事：“栗总刚出国的时候就是许哥在旁边护着的，开始两三年都是他们俩一起，感情肯比不上后来的深，肯定也更不一样。而且我听杨指挥说，当时是栗总让许哥回的国，继续读的院校，后来才有警卫局什么的。”

小秘书眼睛转了转：“我记得栗总是刚成年出的国……回来之后先当警察再去办公厅，然后写了几年材料之后自强部出事她调来泰和——诶不对啊栗总今年才27的吗？！27还是28来着？！”

“过了生日28。”

唐麒说：“你不也才22吗。从南部把你调过来的时候栗总还特意跟其他人说过，你小，让大家都照顾你一点。”

小秘书嘴角扯了扯，看起来有些刻意：“栗总真是对所有人都很好啊。”

唐麒继续喝奶昔，没搭话，看了看表。估摸着还要谈一会儿，唐麒还想摆个卦消遣一下。把卦签拿出来时，小秘书顺手打开了电视，上面在播新闻。

“来抽一个。”

唐麒让她抽，小秘书摇摇头，坐在一边围观。没得到满意反馈的茅山骗子摇了两下竹筒，立刻掉出了一个签字。他拿起来一看：“嚯，大凶。”

仿佛是印证他的话，许思达此刻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路过他们办公室连声招呼都没打。小秘书眼睛一亮，刚想探头过去看，就被唐麒的眼神逼退了回来。

“我就想看看。”她说。

唐麒拿了两张无关紧要的文件，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听到叶栗懒洋洋的声音——这还蛮罕见的，因为叶栗听起来好像很愉快。

她愉快另一个不愉快，那应该是谈崩了。

进去之后唐麒才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叶栗正窝在沙发上，盖着许思达的外套，慢悠悠地看新闻。此刻她在看大统领的例行记者会，上面在说邪恶的红色帝国要建立集中营学校，而美国该对此做出行动，防止更多青少年受害。

“我们该怎么行动呢总统阁下？”有个记者问：“我们甚至没有超级英雄军——您曾经说过的伟大的队伍现在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