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警察不能惩戒坏人的话,那么会有其他人去做。”这里的其他人殷爻微微扬起下颚,他嘴角浮出一抹不带温度的笑,他指的他自己还有沐陂。
司机惊诧的眼眸从殷爻坚定的脸庞转到长身矗立在门口的沐陂。
他问出了一句心里的疑问:“你们两个,是不是根本不住在孤儿院?”
他不相信孤儿院能够培养出出像殷爻或者沐陂这样的人。
沐陂那里除了看着沉默寡言,不好接近之外,他身上还有另外一种气息,死亡气息,似乎任何人在沐陂眼底和路边的杂草没什么区别。
唯一特别的,可能就只有殷爻了,沐陂看殷爻的眼神,和看别人不同。
“是!”对于司机的问话,殷爻相当直接地承认了。
若是司机再问他们是不是从哪里逃出来的,殷爻想他也会承认。
不过那之后司机没有再问。
他知道殷爻他们身上有秘密,那些秘密,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知道。
虽然了解到殷爻和常人不太一样,但要是让殷爻去给他女儿报仇,他还是没法办到。
“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就这样吧,你们回去吧。”司机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何况在他看来,他对殷爻他们的那点帮助,仅仅是举手之劳。
换成任何人,他都会那么做。
殷爻拿开手,他弯下了腰,目光和司机直视。
那是一双瞳色很浅的眼睛,被那双眼睛凝视的时候,像是在看一面透明的琉璃,而琉璃石上映出自己的模样。
于是仿佛是在内心深处最真实的那个自己对话。
“不只是为您的女儿,还有其他的人,如果不立刻去阻止,未来肯定还有很多别的人会遭遇到和你女儿一样的遭遇,叔叔,你希望那种事发生吗?”完全不用去掀开被子,仅从女孩路在棉被外那些青紫红肿的痕迹,还有那张扭曲变形的脸,殷爻就能够确定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殷爻微笑着说,眸光里却早已凌冽如刃。
司机表情巨变,像是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不,不能再发生了。”司机恍然地摇头。
“那么告诉我,是谁?他、他们住在哪里?”殷爻的声音带着一定的蛊惑性。
司机咽了口口水,跟着把他调查到的情况全部告诉给了殷爻。
得到准确信心后,殷爻直起身。
他沉静的眼眸低垂,表情看着无波,实则内心已翻起惊涛骇浪。
“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说完殷爻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来到沐陂面前时,殷爻停了一下脚,平淡的视线和沐陂对视,沐陂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有左边眼睛露了出来。
那只眼睛流露出来的灼烫的深情,让殷爻清楚,无论他想去做什么,沐陂都是支持他的。
殷爻弯了弯唇,和沐陂浅浅微笑。
在踏出病房门之前,殷爻回身往病床方向再次看去。
“叔叔可以的话,如果有人问起,你最好说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们。”
“要是真的被人逼问,那么说出来也没关系,我们不会有意见,但请务必说是被我们威胁的,不要说是你主动帮忙,你还有女儿需要照顾。”
给了这番话之后,殷爻牵着沐陂的手,两人快步离去。
离去的背影透着一股冰冷的决绝。
司机拧过头看着打开又关合的病房门。
整个房间都透着一股浓烈的药水味道,有那么一瞬,司机甚至要以为刚才殷爻他们的到来都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
然而等他回眸去看床沿的时候,那里有一处地方明显的变形。
更是隐约可见一点手指印。
司机沉下眸把女儿缠满纱布的手给轻轻放回到被子里。
突然间他心里冒出一种感觉,那两名年轻的男生能够为他的女儿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