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入耳,刺的傅靖宸心口生疼,刚刚消弭的醉劲儿和着愤怒再一次涌了上来,冲得他失了理智。
“由她去!由她去!为什么无论她干了多过分的事,你们都让孤忍着她,让着她,就因为她小,她受宠,所以孤就活该牺牲所有博她一笑吗?”他一字一句地说,字字见血,声声诛心。
明明不是这样的,十几年前,他还是个垂髻稚子时,父皇亦是很疼爱他的,那时候的父皇待他们兄弟姊妹都不错,会教他与三弟骑马,舞剑,他还记得幼时他在父皇的龙袍上撒过野,父皇没有半分恼怒,还夸他性子活泼大气。
可自那沈繁枝入了父皇的眼,父皇的心就被她填满了,再也容不下旁人,呵!也不是容不下他人,还能容下沈繁枝生的那个孽障。
父皇为博她一笑散尽后宫,将宫内栽满石榴树,只为求她一生多子多福。
渐渐地,他长大了些,也不再奢求父亲的宠爱与关注,他们的关系变得不再是父子,而是君臣。
他觉得没关系,按民间的话说,没了爹他还有娘,虽然母后一心只有父皇,对他不冷不热,可她是他的母后啊!
他那时以为他此生唯一的寄托就是母后了!
哈哈!后来发现命运弄人果真半点不错,怨不得都对他不冷不热,怨不得……
“噗”一声,他一口血喷了出来。
周围的大臣纷纷惊道,“太子殿下怎么了,快传太医啊!”
一片哄闹声传来,惊动了间隔屏风不远处的几桌女客,大家都好奇的紧,奈何困于礼仪规矩,竟也不曾乱动半分,只有皇后柳芷凝身处高位,她轻瞥了眼,随即若无其事地轻笑道,“不过是男人们玩闹罢了,咱们闹咱们的,倩儿,本宫许久未见你了……”
这边,大臣们一个个心惊肉跳,这太子好端端的怎么说起了疯话,还吐血了,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无视周围人惊异的目光,傅靖宸用宽大的袖子沾了沾滴血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