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啊了一声，才道：“那……改天带回来给我看看？”

“……”江怀臻顿了一下，走上前几步，握住了岑安的手，“就在您面前。”

老太爷长长的嗯了一声，二声调，那叫一个懵。半晌，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一句话也没说，站起来了，对着面前的两个人，看了一会儿抿着唇但是不退后半步的江怀臻，和一脸稚嫩眼底眉梢尽是孩子般的雀跃的岑安。

老头儿心脏还是很好的，又没有落伍于时代，对于这种情况知道是知道，但是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周围，觉得一刹那间还是有点儿气血上涌的。他看着自己已经长得那么高的儿子，看着他紧紧抿住的双唇和簇起来的眉毛，自己走上前去的时候，他还微微将岑安往后拽了拽，他倒是往前站了站，怕自己会拿岑安出气的样子。

“……你、你真是……我当初把小安放在你身边是让你照顾他啊，不是让你把他往不归路里面带！”

“您不把他放在我身边，我终有一日能找到他，见到他，和他在一起。这是不会变的，这一辈子都不会变。”江怀臻的声音沉着冷静，低沉得有些踏实，响在岑安的耳畔，叫岑安垂下眸来敛住自己的神色。

老太爷不知道说什么，愣了好一会儿，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两个人，终于带了几分疲惫开口：“……先走吧，等我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们再回来……我这个气啊，是理也理不顺，发也不好发出来……让你们来吃饭，结果倒是什么也没吃着……对不起……”

老头儿这大半辈子了，就没怎么同人说过对不起，现在这心里面滋味百转千回，对着两人道了个歉。

他很抱歉自己暂时还没有办法接受，没有办法对着自己看成小辈的岑安和儿子说出那句祝福，他也不舍得对着两个人生气。

江怀臻牵着岑安的手出了门，阳光还是正好的时候，打在脸上有几分热热的，暖暖的。岑安反手垮住他的胳膊，整个人往下滑去，扯着江怀臻晃晃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