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于春丽大吵一架之后，温建军也认清了一个事实，就是今日的温勉，他是留不住了。亦或者说，从他当年跟于春丽勾搭上对不起江晴那时候起，他就注定要失去这个儿子。可他不愿就此妥协，于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两温老。

现在能牵绊住温勉的，大概只有他们了。

当两位老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很震惊，温建军知道老人家最喜欢温勉这个孙子，不可能舍得他去广东这么远。

“爸、妈，你们好好劝劝温勉，b市比d市更适合他发展，如果他真去了d市，以后你们每年能见他的次数，顶多就两三回。”

温建军这番话的最后一句，算是狠狠戳中了两老的软肋。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当然能多见孙子几面就多见几面。

因为这件事，两老接下来几天都没睡好，等到除夕那天，温勉回温宅，他们才问起他，“勉勉，听说你明年毕业之后想去广东发展？”

要说b市有什么让温勉留恋的，大概就只有温老爷子跟温老太太了。他点了点头，说：“爷爷奶奶，你们放心，我会抽时间回来看你们，坐飞机很快的。”

温老太太听完，叹了一声气，道：“勉勉，我跟你爷爷想了几个晚上，要是你真想去的话，我们就支持你。”

话落，大家都惊愕了。

温建军不可置信地说：“妈，你确定吗？以后温勉可能每年就春节回来一趟了。”

“我知道。”温老太太拉着温勉的手，和蔼地说：“男儿志在四方，现在国家鼓励发展市场经济，广东是改革开放前沿，机会很多，你想去闯一下是好事，爷爷奶奶支持你。还有……”说到这里，她有些哽咽了，“以前是爷爷奶奶跟你爸自私，你从小是妈妈带大的，当时应该跟着你妈生活更好，是我们使了手段让你留了下来。这些年来，我们是开心了，可你一直不开心，直至画画出现，我发现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爷爷奶奶能陪你的时间不长了，往后余生，你跟画画都好好的，开开心心就行。”

温勉听着，整个胸腔酸酸涨涨的，他回握紧温老太太的手，感激道：“谢谢爷爷奶奶。”

连两温老都支持温勉，让他留下来已经彻底不可能。

这顿年夜饭的气氛有些紧张，饭后温建军沉着脸去了书房，于春丽、温泽跟高秀群也各自回了各自的卧室。

温勉陪着两老在客厅看春节联欢晚会，老人有守岁的习惯，他也一直陪着。直至跨入新的一年，他才送他们回卧室睡觉。

温老太太坐在床沿，从抽屉里面拿出四个红包递给温勉，“这是爷爷奶奶给你跟画画的压岁钱。”

温勉接过红包，“谢谢爷爷奶奶，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温老太太笑着应好，说：“你已经陪着我们迎接新的一年，明天就去找画画吧，我看你呆在这里都快要变成望妻石了。”

温勉有一丝的讶异，随机点头，“谢谢奶奶。”

“行了，今晚就在这里睡，明早让你爷爷的老部下小胡给你订张机票。”温老太太挥了挥手，温勉退了出去，然后上楼回自己的卧室。

想到明天就能看到律画，温勉心情愉悦得不行，本来想着给她打个电话，但最终没打，还是给她一个惊喜。

他在自己卧室洗了个澡，正想关灯睡觉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门一拉开，他就看到高秀群站在门外。

二月的b市还在下雪，高秀群披着一头湿溜溜的长发，身穿一件棉睡袍，她没有系腰带直接敞开，里面是穿着一件清凉的吊带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