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成绩优秀的好学生,一个是不学无术的坏学生,一个是家境贫困的穷人,一个是家境优越的纨绔子弟。尹晓秋跟律政同班两年从没交集,即使现在隔道而坐,她还是认为,两人会相安无事一句话不说到毕业各奔东西。
她把书本从书包里面翻出来放好,然后打开英语笔记本摊在面前,再拿出从家里带来的番薯糕,一边啃着一边看笔记。
“尹晓秋……”耳侧传来一道男声,尹晓秋扭过头去,只见律政看着她。
“……你认识我?”尹晓秋有些愕然地指着自己。
“年级第一,谁不认识你?”律政掀了掀唇角,然后语气略带讨好地说:“那个……作业借我抄一下吧。”
“……”尹晓秋没想到他会跟自己借作业,当场有些发愣。
律政以为她不愿意,脸渐渐要垮了,正想哼哼两句“不借就不借,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听到她说:“你要借哪科的?”
“全都要。”律政垮下去的肉瞬间弹了回去,抄起自己桌上的那袋西餐包放到尹晓秋的桌子上,“别吃番薯糕了,这里头的奶油包跟肠仔包很好吃的。”
尹晓秋把今天要交的作业本递给律政,然后又把的那袋西餐包递了回去,“不用了,我吃番薯糕就好。”
律政也不勉强,把西餐包收了回来,朝她露出赞赏的脸色,“真没想到你是个仗义的好学生,跟那种把作业捂得比卫生巾还严实的书呆子要强多了。”
“……”
律政成功用卫生巾一词把天给聊死了,尹晓秋红着脸低下头,在张口吃番薯糕的时候,她闻到了残留在手指上的奶油香。
比起番薯糕单纯的甜味,奶油味真的很香很高级。
往后的每天,律政都跟尹晓秋借作业抄。凭借着这份情谊,律政当方面把她列为“好兄弟”,她对他倒还是那种冷淡的平静。
期中考的那周周一,律政又跟尹晓秋借作业,相比平时二话不说把作业递过去,她今天倒是好奇地问他,“你天天抄作业,过两天期中考怎么办呀?”
“你继续给我抄憋。”律政奋笔疾书,头也不抬地说。
尹晓秋无语道:“期中考是按上学期期末考成绩排名安排座位的,即使我想给你抄也是有心无力。”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倒数,再怎么样也安排不到一间教室去。
律政无所谓地说:“那就抄旁边的,抄不到就蒙。反正我爸说了,只要我平时按时完成作业,努力过之后考试成绩不理想他也不会打我。”
“……”合着平时这么努力抄作业就是不想被打,尹晓秋觉得有些好笑,“你这么怕你爸吗?还有,你爸打得过你吗?”
他一向横行霸道,班里的男生都对他唯首是瞻,偶尔听说他在外面跟其他班的或者外校的人干架,他都没输过。
“当然打不过。”律政突然直起身来,转过头理所当然地看着她,说着,他略显无奈地说:“不过没办法呀,他是我爸,我总不能跟他还手,打老子是要被雷劈的,这事情我做不出来。再说,他每次跟我妈一人拿着一条藤条围攻我,我能怎么办?不能打我爸更不能打我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