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成直皱眉头:“那您都找全了?”
冰凝点头。
“您怎么以前都不说,直接派人去就好,何必亲身犯险?”保成不高兴的噘嘴,有些生气又是心疼:“怪不得您回来没两天就病了,您到底是去了哪,没遇到什么事吧?……”
“好了,我只有有些累,多睡了几天而已。”眼看着他又要开始唠叨,冰凝忙开口打断他,转移话题:“你今天去看小六,怎么去了那么久?”
保成果然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滔滔不绝说起他天才弟弟的惊世巨作。
而此刻数百里之外的大营,御帐之内,康熙正捧着宝贝太子的奏折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嘴角噙着笑意,喜形于色。
前些日子宫里来信说皇后病倒,他恨不得立刻回宫,急躁之下,对于沙俄的哀兵政策直接漠视,一举荡平雅克萨入侵俄兵,并在对方再次提出和谈时,将地点选定在北京,而后匆匆拔营回京。
好在途中就听说了皇后痊愈的消息,行军稍缓,每日更是期盼儿子来信,不过,今日这信着实有些不寻常,平时都是上午收到的。
梁九功悄声进帐,见到这副情景,乖觉的没有出声,只打了个手势示意小太监去沏茶,而后轻声奉上,微微退后伺立一旁。
皇上登基已有二十几年,威势日重,而他亲眼目睹了一代帝王一步步的转变,儿时的懵懂,少年时的锋芒毕露,到后来的威仪天成,莫敢仰视,历经岁月浸染,更多了份沉稳内敛,但是在皇后和太子面前,却又是另一种表现,皇上这样,肯定是宫里的好消息,太子爷或皇后娘娘的!
正胡乱想着,御案处一声轻响,皇上示意磨墨,梁九功忙收敛心神,上前伺候,不经意瞥了眼被放置一边的奏折,果然是太子爷的笔迹,只是,说的竟是六阿哥的事?
“小六,朕记得,有六岁了吧?”康熙抚着奏折,神情有些复杂。
“六阿哥是十九年二月初五的生辰。”梁九功恭声回话。
“难怪太子坚持要接他回来。”早该进学了都,康熙恍惚忆起胤祚出生那天的混乱,这么多年过去,若不是保成常常会在他耳边念叨小六,他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儿子,对他残余的印象,就是安安静静极容易被人疏忽,隐忍沉默完全不像个孩子。
“太子爷一向疼爱小阿哥们。”梁九功听出他语气中淡淡的无奈。
皇太子兄友弟恭,仁和贤明,对既是皇帝又是父亲的康熙来说,既喜且忧,欣慰儿子不负他的悉心教导,可也担心他这样一腔热情,对弟弟们掏心掏肺,筹谋打算,没有丝毫警惕,将来伤心。
竭力也想不起小六的模样,想到儿子为他竟然动用海东青传信,康熙叹了口气,提笔回信。他没看到图纸,只从奏折字里行间的浓浓赞誉,也知必然不凡,好在小六也很懂事,不愿居功,也合他心意,以后由保成补偿他,还可全了他们兄弟之谊。
六阿哥回宫,在御驾即将回宫的敏感时刻,着实引人瞩目,各宫哗然,将目光转向坤宁宫和永和宫。
六阿哥在那场下毒事件的关键时候罹患重病,之后离奇失踪,算是宫内一大谜团,虽然皇上给出消息说六阿哥是外养在大臣府邸,但那时太医都已断定无救,宫妃都私下猜测已经夭折,否则德嫔那么大的罪名怎会赦免,甚至皇上还经常去永和宫坐坐,赏赐更是数年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