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头铁不信邪,直到被鹅戳成傻逼(一更)

“乌角先生又是何人?”

“我路过庐江时遇上的一位方士,会些道术戏法,这些玄乎的东西不提也罢,不过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罢了,”大夫随口提了一嘴便不说了,公孙瓒也没再问。

要说公孙瓒与这位大夫相识的原因却有些难以启齿,因常年与袁绍征战而坐于马背,舟车劳顿,公孙瓒患上了寻常男子都有的小毛病,那些难以启齿的毛病,他总不能对自家夫人说,而军医善于治疗外伤,显然不会治男人的小问题。

若公孙瓒问起军医这方面的问题,以公孙姓军医的性子而言,他极有可能会回答公孙瓒:“为了避免战斗时候小毛病拖累,还是割掉一劳永逸比较好。”

公孙瓒无奈之下命人到处去找附近有名的大夫,恰巧遇上这位神医因得罪袁绍而逃命至此,于是将他请来给他治小毛病。

男人都懂的小秘密掌握在神医手里,神医还以针灸将他的小毛病给治愈了,公孙瓒大喜过望,直言愿意庇护神医离开此地。

公孙瓒与神医商谈过后,将他请入军中做为军医,又一路带他回渔阳,这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上了。

有治疗好隐疾的恩情摆在那儿,公孙瓒待神医更为亲近,有什么疑难杂症就找他,渐渐地对他那手妙手回春的医术也更加推崇备至了。

不久,大夫收手,公孙范大汗淋漓,终于是结束了酷刑。

“按照我写下的药方子,外敷内服,修养两个月就能下地了,切莫剧烈活动,以免日后变成跛子。”大夫告诫完又让人将冰冻的疙瘩拿来,放入热水中融化检查。

战斗鹅的屎饱含营养,像化肥一样难闻,待冰块渐渐融化,一股子难言的屎臭味萦绕在整个营帐中,公孙瓒脸色变了又变,实在忍不住这臭味,捂住了自己口鼻。

部将们一个个脸色憋得通红,而外头的斥候又一次急匆匆来报:“将军,有青字帅旗率大军靠近!”

公孙瓒暗恨道:“整军。”

“不行啊将军,一旦整顿军队,我们又会被鸟屎砸的!”严纲焦急道。

“让步兵们带上盔甲,给马匹套上防具,若没有现成的,则以锅盆代替,”公孙瓒又道:“召集南北营地,将所有兵卒聚集于此。”

貂蝉的大军停留在距离公孙瓒并不远的地方,她招来一只鹅,将自己写的劝降信给它:“去将这信丢到公孙瓒的主帅营帐,主帅营帐就是最大的那个,里面的人最多。其余鹅潜伏待命,记得保护好子龙哥哥。”

大白鹅领命而去,飞往主帅上空,突然之间俯冲而下,以鹅嘴顶穿了主帅的屋顶,大咧咧挥舞着翅膀,停留在公孙瓒的面前。

“有刺客——”

众人纷纷抓起武器,待灰尘散去,却见一只大白鹅停留在其中,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它轻蔑地望了一圈众人,将貂蝉的传信推出去。

公孙瓒反应迅速,厉声喝道:“快抓住它!”

大白鹅展翅高飞,以嘴挑飞近在咫尺的兵器,在其余人一拥而上前顺着主帅帐顶的窟窿腾飞溜走了。

大白鹅:装完逼就溜,刺激!

“将军,这信,”严纲将信呈上去,大气都不敢出。

公孙瓒展信观看,其上以娟秀字体写着:“一别经月,汝胆大健忘,想来皮痒难耐,想念我之手艺了,今以十万鹅军警告,若仍不开城迎我归去,将以叛将论处,后果自负。”

字体末尾署名,幽州牧貂蝉,其上盖着州牧印章,红艳艳的煞是刺目。

公孙瓒气得将书信给撕碎成了两半,不久,程绪赶到,随他一同来的还有一位熟人,正是此前辞别了公孙瓒回乡而去的赵云。

程绪原本是刘虞的从事,为人正直而严肃,比起齐周等刘虞心腹而言,因性格上的严肃刻板而不受刘虞所喜。

于程绪而言,无论是公孙瓒还是刘虞都是虚的,他真正在乎的是幽州的利益。

公孙瓒与刘虞早先的争权夺利影响了整个幽州局面,他时常处于下风,而程绪平衡其中,虽是为了幽州,却也帮助公孙瓒不少,导致他被刘虞所猜忌。

因此,当公孙瓒收拢刘虞旧部以后,将程绪这文官提拔为了掌管幽州的治中,代行的是州牧的职责。

程绪眼看贾诩与刘虞忠将们都跑了,认定幽州终入公孙瓒之手,于是也不曾推脱。

赵云想要找到程绪很简单,只需要进入城中,以他对渔阳的轻车熟路找到衙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一块州牧印节,一纸朝廷任书足以证明貂蝉的名正言顺,又有大军即将开战的紧迫,程绪急切万分。

赵云说动程绪的理由很简单:“从事乃幽州旧臣,今幽州牧并非公孙将军而其逾越代庖,行叛逆之事。幽州牧手中有十万兵卒将攻回而来,更有刘虞旧部不满于公孙,必将掀杆而起响应州牧。”

“幽州内乱在即,损害的是自己的兵将与军用,害的是幽州的百姓。兵起萧墙,非国之利,外患未灭,反而先内损自己人,这是要自取灭亡了。我思虑再三,现在能够劝说公孙将军的唯有程从事了。”

程绪急得团团转,公孙瓒穷兵黩武并非一时,他早些年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征兆,与刘虞相比,并不能算是程绪心中的明主,念及幽州百姓何辜,程绪拖着一把老骨头骑上了马,往城外驻军而去。

程绪劝说公孙瓒的理由与赵云相似,公孙瓒仍然不甘心,他的语气有些冲人,责备赵云道:“我曾经待你真诚,你却以家中有事务为由辞别,现在才过去多久,你却站在敌人的位置来与我说话了。”

赵云答道:“若我是公孙将军的敌人,是不会多与你废话的,只会以枪尖对着你的心口,为公孙将军效命时,我随你出生入死从未胆怯过。现在我虽然离开,出现在这里也只是想要劝将军莫入歧途,迷途知返罢了,还是说将军当真打算在这个时机与幽州牧开战吗?”

程绪劝说道:“将军,幽州牧手中有州牧印节啊!她才是名正言顺的人,现在天下虽然纷争迭起,朝廷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的,倘若能归附朝廷,于将军仕途也有好处。”

公孙瓒是不可能有那么魄力去称帝的,他能做一方诸侯,却做不了开国皇帝。

作为一个马背上成长起来的将军,从乱军之中发家的公孙瓒最大的缺陷便是缺少文人团体的支持。

曹操有荀彧这位王佐之才为他推举贤才,自身也多愿意启用寒门,任人唯才是举。

而公孙瓒出身大族,背靠大族,却也受限于大族。看看他身边的官僚体系,除了自己提拔上来的军中亲信和家族同姓,其余都是靠刘虞旧部在撑。本质上崇武的公孙瓒并未得到幽州士林的承认。

文官劝人起来善引经据典,武官则只用拳头。

程绪不想公孙瓒和貂蝉打起来,公孙瓒理智上也明白,这时候若打,迎接他的只会是兵败的下场。

不是败给貂蝉,就是败给趁虚而入的袁绍。

而比起被袁绍所杀,与貂蝉合作显然是个不错的主意,也是不得不做的选择。

有了程绪开先河,刘虞留下的其他文人们也纷纷劝谏公孙瓒。

他们只是文官,只能屈服于公孙瓒的武力之下而不能反抗,手里做着治理幽州的事情,心里一个个都盼望着和平与安宁。

没有人希望幽州真正打起来,除了以公孙瓒为中心的武将利益集团,以及企图称霸一方的公孙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