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经常还要和名字为“浮沉”的怪人邮件交流，安杰鹏都快要迷失在导师的夸奖中，以为自己真的是个不世出的天才。

按照惯例，他之前发出的邮件，陈浮沉会一并在今天回他。

安杰鹏一般有什么无法解决的困惑就会发一封详细说明的邮件。

而对于收到陈浮沉的回复，他即喜又忧，喜的是困惑得到解答，忧的是对方帮他越多他越觉得自己没用，和对方在代数拓扑方向的差距过大。

这让他很是怀疑对方要和他签订五年合同的目的所在。

“算了，还是别想那么多，合同如果过分不签就好了。”

回到宿舍把风衣搭在晾衣架上，安杰鹏有些心不在焉。

“妈的，太精致了！”

安杰鹏看到对方的回复，对于对方设计了如此巧妙的一个方法绕过超越数的限制，而感到惊叹不已。

“这么简单，为什么我想不到。”

他突然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发出清脆的声音，还有剑桥给博士的住宿条件足够优越，一人一间，不然室友该骂他吵了。

这里他的困惑用本科的单调同伦等价不变性就可以解决，安杰鹏此时内心担心对方会不会觉得他太蠢了。

“太打击自信了。如果不是这种机会实在难得，实在舍不得放弃，唉。”安杰鹏想到。

这种机会是指他完整的跟着对方的思路，走了一遍如何证明wirsing-schmidt猜想。

打个比方，读别人写好的论文是直接照着别人给你找出的路走一遍，而这样是每个岔路口自己走过一遍，别人再告诉他该走哪条路。

数学定理最开始可能几百页，经过这么多年被精简到三行，学校教你就直接给你看这三行，其实你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安杰鹏作为数学博士，对此有深刻的认识，他很清楚这件事好处不仅仅能多一篇博士论文毕业，更重要的是能一窥大师的思路，这才是最宝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