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好似是第一次听说人这个词，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人是什么东西？”

“人不是东西。”许念说完就朝旁边呸了三口，“呸呸呸！竟让你个小鬼给套路了。”

“人是一个种族，这世间还有妖魔神仙，草木精怪，不足为奇。”许念笑着给小龙鱼解释道，“就像是笠泽里不止有红鲤鱼，还有大青鱼，螃蟹、乌龟、大虾，不都是一样的。”

所以，你很是不必为了和他们长的不一样而伤心难过。

小龙鱼似乎也听懂了许念的言外之意，他却还是小声的说了句：“可我还是想当一条红鲤鱼。”

“不开心的时候，吃颗糖就好了，甜甜的，让人心情愉快。”许念从空间中取出一盒水果糖，剥开一颗塞到小龙鱼的嘴里，自己也吃了一颗。

许念笑的一脸得意，挑了挑眉毛，“怎么样？甜吧？”

小龙鱼含着糖，开心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许念这时才发现，原来这小鬼还有两个酒窝，真是太乖萌了，他朝许念甜甜一笑，“原来这就是甜，我喜欢。”

许念将怀里的一小玻璃罐水果糖全都送给了小龙鱼，“都送给你吧，不开心的时候吃一颗，吃完我再送你。”

“谢谢你许念！”小龙鱼接过糖罐抱在怀里。

“喂，小鬼，你该叫我许念姐姐啊？”许念揉了揉小龙鱼的头，发丝细软。她没好气的说道，“我已经十六岁了，你看上去顶多也就六岁？”

小龙鱼抱着糖罐，嘴里含着颗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语焉不详的反驳道：“我已经五百六十七岁了”

许念瞪大眼睛，从上到下的扫了小龙鱼三遍，完全看不出，她捏捏自己的下巴，赶紧往回找补，“哎，算了，你们这些小妖的年龄都不具有参考价值，我们还是互相喊彼此的名字吧。”

许念想着，要不然怎样？她十六，他五百七十六，她喊他小祖宗都够了。

小龙鱼扭头看了眼许念，笑的得意。他将地上的两张糖纸捡起，仔细的铺平又叠好，装进了腰间的荷包里，神色很是认真。

许念抬头看了眼天色，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小龙鱼猛地站了起来，他眼巴巴的看着许念，跟了两步，语带不舍，“你真的还会再来看我吗？”

许念笑着捏捏他的脸，滑嫩软弹，她伸出右手小拇指，“拉钩？”

小龙鱼也伸出右手小拇指，两人小拇指勾在一起，大拇指互碰，许念语气轻快的说道：“拉钩上调，一百年不许变。”

小龙鱼看着许念的眼睛，语气坚定的说道：“拉钩上调，一万年不许变。”

也许，对许念来说，一百年就是很久，但对小龙鱼来说，他觉得一万年才堪配许念的一百年。

许念的心里暖暖的，她笑着保证道：“下次再来，给你带人间的糖果点心，干果蜜饯，都很好吃。”

一个旋身，许念便离开了。

看着许念离开的方向，小龙鱼抱着糖罐子，静静的呆立着，“许念，你真的还会回来吗？”

许念在人间游玩了十日，顺便采购了些生活用品，这才悠然返回。她不知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小龙鱼又经历了怎样的悲惨？

许念走后的第二天，小龙鱼吃着水果糖，也不再去找那群小孩玩了，可是他们却像是欺负人上瘾似得，抓着小龙鱼不依不饶。在发现小龙鱼有糖果后，便动手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