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老朽也是从儿时开始学习，近一个甲子，苦练不轰，方能有今日这等成就。”倪老头心中悲恸，很是后悔为吕晓啸这纨绔出头，他不知道他今天还能不能走出这个屋子，又或是横着出去，还是竖着出去。

以前祖师爷还在的时候，经常教导他们，作为一个武者，就该自强自律，千万别依附权势，为贪图安稳功利而失去本心。武德很重要，武，不仅是一种技法，修炼到高深处，它更近于道，没有勇往无前，自强自律的心，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达到那至高的境界。

“很不容易啊！”

陈锋突然叹了口气，端起一杯酒来，小抿了一口，徐徐的看着倪老头，突然问道：“你不认识我吗？”

倪老头闻言一愣，望着陈锋，缓缓摇头，“老夫一直都在闭关，是临时被叫出来的。”

“看来他们都看走眼了，你修为比老夫高出不止一个境界，栽在你手中，老夫无话可说，说吧，你想怎么处置我？”

“看来你真的不认识我。”陈锋打量了他片刻，顿时确信他没说谎，笑道：“要不然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蠢事？”

倪老头闻言，细细的看着面前少年，突然，他心头猛的一震，他终于想起了什么。

这一路从燕京到魔都，坐车坐飞机，沿途碰到一些武者，所谈论的话题无不是一个月前黄浦江上的神话之战，他当时还刻意打听了，说是聂家的神话和魔都的一个天才少年决斗，最后那少年胜了，聂家神话被废了一条手臂，当时他与仲老头惊讶了好半晌，直呼不可能。

后来打电话多方求证，他们才信以为真，只是那时来不及过多讨论，想着回到燕京后再具体了解一下，毕竟任务要紧。

只是，倪老头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来就碰了钉子，眼前这少年的年纪是如此年轻，这根钉子……这少年……

陈锋看着他笑道：“聂鹏举的手臂就是被我砍断的，你说你是不是在做一件很蠢的事？”

沈心怡也是眨巴着眼，望向倪老头，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个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