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府里,外面下人来报,说是长宁郡主来访,她“腾”的从榻上坐了起来,起的猛了头有点晕,忙扶着榻上扶手问:“她来做什么?”
下人不敢揣测,小心回道:“长宁郡主赶着一辆马车,说是……说是给主子送一份厚礼。”
唐瑛给大长公主送一份厚礼?
打死元蘅也不相信!
她冷哼一声,吩咐芸娘:“替我梳妆,且看这贱婢又弄什么鬼?”又吩咐下人:“将她引去花厅等候。”
唐瑛与大长公主交手数次,这还是头一回踏进大长公主府,傅英俊与马车被她留在了府门口,她独身跟在看守的小厮身后进府,倒似闲庭散步一般,对沿途的风景指指点点,不知道的人还当她是跑来世交家赴宴,居然还有闲心赏景。
她被引进花厅,翘着二郎腿坐着,竟然还与大长公主府里的侍女起了谈兴:“这位姐姐,大长公主近来身子可好?我一直惦念着大长公主的身子骨,就是公务太过繁忙,不得空过来。”
那侍女便是大长公主贴身服侍之人,奉了茶便在旁边侍候着,也是监视的意思,省得这位弄出什么妖蛾子,心道:你要是不来,主子的身子骨会更好些。
她不欲多说,便道:“劳长宁郡主惦记,主子一切都好。”
唐瑛:“大长公主身子骨硬朗就好,不然我只怕她过了今日就不大好了。”
侍女怒目而视:“长宁郡主,请慎言。”这位明显是来添堵的。
唐瑛:“我说的是实话嘛,唉你个小丫头不懂,等会儿就知道了。”
侍女:“……”好想把这货拿扫帚打出去,怎么破?
大长公主梳妆打扮,看起来略微精神些了,才在芸娘的扶持之下过来,目中暗藏风暴,语气平平:“唐掌事前来,可是有事?”
唐瑛关切道:“不知道殿下近来身子可好?”还假意叹息:“殿下不知道,原本桓公子的丧礼微臣想来着,奈何那一阵子宫里事多,微臣一直在东宫值守,实在抽不出身过来吊唁,还望殿下见谅!”
她不提桓延波还好,一提桓延波就如同剜了人家的心头肉,还要在伤口上撒盐,简直缺德带冒烟,不止元蘅气的面色铁青,捂着胸口摇摇欲坠,就连芸娘与厅里的侍女都双目快要喷出火来。
“长宁郡主若是无事还请回转,可别拿我们主子来消遣。”芸娘一边替大长公主顺气,一边遣客。
唐瑛诚恳认错:“哎呀呀,殿下误会了!我对桓公子之事深表同情,不然也不会特意来送大长公主一份儿厚礼。”她好似被大长公主的暴怒给吓到了,压低了声音嘀咕:“这不是一查明桓公子的死因,微臣就赶着过来向大长公主说一声,免得大长公主还被蒙在鼓里。”
桓延波死的蹊跷,二皇子也一力表明会替大长公主查清楚,听说派了府里的幕僚过去,原来是赌场之上的烂帐,桓延波输的太多最后想赖帐,当地一名地痞不知桓延波身份,这才误杀了他。
二皇子府的人盯着当地县令将人犯处斩,以命抵命,也算是告慰桓延波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