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他忽然问。
苏栗一楞,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
“嗯。”她点头,下意识看向了身后熟睡的儿子。
看着苏栗看似平静的面容,杜伯汶淡淡的开口,“你在紧张。”
紧张!
苏栗的神情一窒,低垂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异芒,下一刻却恢复如初。
见苏栗不说话,杜伯汶再次问,“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他知道馄饨和面面的话,到时……”
杜伯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栗打断,“馄饨和面面跟他没有关系。”
她说着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眸子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馄饨和面面是我的孩子,跟他没有关系。”她再次说道。
面面和馄饨是她差点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和他唐景临没有半点关系,绝对没有。
看着女人眼底的执着,杜伯汶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下一刻,只见他伸手握住了苏栗的手,柔声道,“如果你不想,我会帮你。”
苏栗低头,眨了眨睫毛,掩去了里面所有的情绪。再抬头,眼里已没半分情绪。
“谢谢。”说着,她抽回了自己的手,“但是我已经麻烦你够多了。”
馄饨的药是个无底洞,而这个无底洞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有能力有条件帮她填,对于这点,苏栗虽然不想麻烦他,可是她却不忍看着还那么小的女儿每次忍着眼泪对着她说,“妈妈,别哭,馄饨很坚强的。”
每到那个时候,她就会被一股浓烈的自责和愧疚压的喘不过气来。
麻烦!
是啊!在她的眼里,他的帮助,始终就是他的一厢情愿。
想着,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收紧。
“我说过,我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你接不接受,也是你的事。”话落,红灯熄,绿灯亮,男人转头,目视前方,车子再次驶入了疾驰的马路。
然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后座上,本来熟睡的面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因为难得回来,苏栗带着面面去看了父亲和奶奶。自从那次离开,这六年的期间,她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李氏离开后苏栗把她跟父亲葬在了一块,在暮城北边的山上。
微风轻佛,头顶的阳光是那样的温暖,苏栗牵着儿子,站在其中的两座墓碑前。
“爸,奶奶,对不起,是我不孝,这么多年都没有来看过你们。”苏栗说着把手里的花放在墓碑前,看着上面的照片,她眼眶渐渐湿润。
面面站在一旁,抬头看了眼苏栗,随后转头,看着眼前的墓碑,喊道,“外公,曾外婆。我是面面,妈妈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