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昱晴的眼神从难以置信变成了愤怒,“白乔煊,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的叔父?叔父为童氏、为督军、为蒲东效力二十余年,从无大错。从老督军到我的祖父,从督军到我的父亲,哪一位不是对他赞赏有加?何况当年叔父小小年纪就主动请缨到蒲西为质,不要说是我们家里人,就是远军数百万的将士,又有哪一个不是对他感激涕零?你初到邺津,半分功劳都还没有,不说礼敬前辈,竟然还要怀疑他?”
白乔煊清楚,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和立场,的确没有办法辩驳童昱晴激烈的言辞,遂不再争辩,“罢了。我不与你争,更何况我们在你父亲面前约定过,倘若我们有意见不合之处,听你安排。我们先去请示督军,请他准许以战备期为由为每位高层增派保护人手,我们自己再从暗中布置一些人手。这样明里暗里的布控,那人全身而退的机会很小,就算他脱身,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省去我们许多麻烦。”
童昱晴本以为白乔煊那天晚上对她说的信任她的话只是想让他自己在邺津更快地驻扎下来,但经过一个月的相处,童昱晴能够感受到,白乔煊那晚说的话并非戏言,他是真的信任她。一个心思缜密,疑心甚重的人能够主动相信自己,童昱晴也不愿再与他置气,说道:“就按你说的办,我今晚就去请示督军。你来安排暗处的人手。”
白乔煊欣慰地点点头,还好,童昱晴虽然看重家人,但是在大局面前不会糊涂。
繁星如许,晚风清凉。童昱晴坐在车里却一点也未觉得惬意,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眼前滑过。无论过程如何,她和白乔煊的目的还是相同的,他们必须拔出这根嵌在财政司高层中的钉子!
“春色撩人,爱花风如扇,柳烟成阵。行过处,辨不出紫陌红尘。”
童枫毅哼唱着小曲儿载兴而归,刚到家门口,便见姚管家行色匆匆地跑来迎他,不悦地问道:“昱晴又回来找我问财政司的事情了?”
姚管家笑着为童枫毅拉开车门,“回老爷,不是小姐。是裘小姐,来寻小姐的,等了有一个多时辰了,可惜小姐不在。”
和童枫毅一同归来的何彦君责道:“昱晴不在你们就让裘小姐等着?不会去催昱晴快些回来吗?不会劝裘小姐先回府休息吗?”
“遣人去请过小姐了,可被小姐的秘书挡回来了,秘书说小姐吩咐除了督军或老爷找她,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她和白公子有要事商议。奴才也劝过裘小姐了,可裘小姐不肯回府,说就在府中等小姐回来。”
“唉……这姐妹两个,真是一样的执拗脾性。”这细声细语有如女声的一句话让童枫毅夫妇稍稍一愣,相视一眼后都不可思议地看向童昱。
童昱理直气壮地叫道:“看什么?母亲大人,我学得像不像?”话音未落便一溜烟儿钻进房里,大喊着:“意悠姐姐救我,意悠姐姐救、救……”
何彦君反应过来童昱是在笑自己以前说过的话,怎么肯轻易放过他?还没等他跑到裘意悠身边便揪住了他的衣服,把他生拉硬拽地拖到身边狠狠地打了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