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枫毅把意悠吓得跌倒在地上瑟瑟发抖,还想继续斥责意悠,却被身后一人用力拉了回来,猛地一拳砸在他的脸上,那人拎住他的领带狠狠地道:“你做什么?!悠悠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你何苦为难她?!”
童枫毅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腔怒火的男人,忽的冷笑一声:“她无辜?她的确无辜,但你又何辜?儿又有何辜?凭什么你们为了她孤苦一生,却要反过来被她指责?”
裘泽远刚待回嘴,就听到不远处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枫毅哥,你错了,即使没有悠悠,我和泽远也注定一生孤独。”
童枫毅和裘泽远听到黛仿若洞悉一切的话语,心中顿生悲凉,久久无语。
厅中忽然静了下来,静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童昱晴被刚刚的情景惊到整颗心都在颤抖,但她毕竟不知其中原委,还是最先冷静下来,走到意悠身边扶她起来,也不知是意悠的身体抖得厉害,还是自己本身就在发抖,童昱晴只觉得自己在不停地晃动,就像是暴雨中被吹打的落叶,没有依凭。
只是短短一刻的时间,裘泽远却觉得像是过了一年,他忽而笑道:“岁已经守过了,我先回房休息了。嫂夫人,麻烦你陪黛待一晚。枫毅,孩子们想知道什么,你来告诉他们吧。”
童枫毅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裘泽远打断:“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权利知道真相,不用避嫌,不用欺瞒。”
裘泽远又走到意悠面前,抚了抚她的髻鬟,柔声说道:“悠悠别怕,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父亲,我都不会怪你,”接着他又用力扶住她的肩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怪你……”
三人走后,童枫毅的目光从厅中每一个晚辈面上扫过,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意悠身上。
泽远终究还是毁在了她的手里……
半晌后童枫毅收回目光,回身却被地上的茶杯碎片绊到,还好冬日里穿的鞋子够厚,没有伤到足部。
他无声地哀叹,小心地绕过碎片去拿扫帚,童昱晴和童昱见状连忙帮父亲打扫残局。
父子三人收拾好后各自落座,童枫毅罕见地点了一支雪茄,他望着自己吐出的烟雾,它们先是愈来愈浓,又一圈圈、一丝丝地散开,远方的记忆在迷雾中一点点地向他走来,该从何说起呢?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