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卢敬武转身离去,守在门外的蓉慧看到他出来,连忙进去安慰钟舜华,卢敬武却在她身旁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不由出言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本来都以为自己够浑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浑……”他见卢敬武眼含犹疑,直接说道:“是慧姨让我留下来的,她怕你们母子再吵起来,求我留下来劝劝你。”
卢敬武问道:“那你劝吗?”
顾维清长叹一声,说道:“去喝一杯吧……”
顾维清将车开得极远,差不多就要出了金都边界,卢敬武也不言语,随他把自己带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酒馆。
眼看就要过年了,小酒馆里除了老板夫妇空无一人,顾维清给了他们一锭金子,让他们去光峰酒店借住一晚。金都郊外的小商人,哪里见过这么多银两?自然是忙不迭地领钱走人。
顾维清给卢敬武倒了一碗这家店里自称是最好的女儿红,可是卢敬武喝了一口就全喷了出来,“这他妈也配称是最好的女儿红?骗人的东西!”
顾维清不耐烦地说道:“你喝不喝?不喝可连这都没有了,我就带了那一锭金子,没钱再请你喝别的酒了。”
卢敬武摸了摸自己的衣兜和裤兜,这才想起自己平时都不带银两,他只能重新端起那只破碗,闷头喝酒。
顾维清见他如此也埋头苦喝,待两人一起解决掉一坛酒后,他们都匍匐在桌上,顾维清指着卢敬武哈哈大笑,“你醉了……你这就醉了……”
卢敬武一掌打开他的爪子,“你才醉了呢……你醉了,我……没醉!我还记得寒汐……”
也不知顾维清听没听清他说的话,反正他笑咧咧地点点头,任由卢敬武摇着他的手臂,“别人不知道……可你是知道的呀……你说!寒汐……她勾引过我吗?”
顾维清又笑咧咧地点头,卢敬武气急,一脚把他坐着的破凳子踹断,顾维清“哎呦”一声,就笑呵呵地倒在地上昏睡过去,直到第二天清晨,他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汽车从他身边驶过,他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他揉着剧痛的额头,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处,他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还在昏睡的卢敬武,“醒醒,醒醒!我们得回去了……”
卢敬武最讨厌别人在他熟睡的时候打扰他,于是他打开了顾维清的手,嘟囔了一句,“滚!”
顾维清无奈,只能把桌上的那只破碗摔到地上,卢敬武被清脆的碎裂声惊醒,大喊了一声,“谁啊?!”
“你老子!”
卢敬武不耐烦地睁开眼睛,见顾维清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不由追着他骂道:“你个龟孙子!你站住!你别跑!”
顾维清跑不过他,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卢敬武放开了他,两人先后上了车,顾维清揉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昨天本来想跟你说点什么的,喝了酒就什么都忘了……”
卢敬武指着他的鼻子狠狠说道:“你要是也想跟我废话,我就跟你绝交。”
顾维清嚷道:“哎,说什么呢?我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吗?”
卢敬武白了他一眼,“那你说吧。”
顾维清笑得意味深长,卢敬武见他这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果然是一番不靠谱的话,“你要是觉得婉露碍眼,把她让给我如何?这些年我也算是阅艳无数,可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婉露的。”
卢敬武莫名觉得好笑,点头说道:“好啊。”
顾维清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惊讶地问:“你真答应啊?”
卢敬武点头点得理所当然,“是啊……她在我这儿就是一枚眼中钉,若是在你那儿能是一块掌中宝,我何乐而不为呢?如果她只是我的表妹,我何必折磨她,又折磨我自己呢?再说,我们两个共享的女人还少吗?”
顾维清笑道:“那些女人怎么能与我们蒲西第一美人相比呢?只是……这事好像不是我们说行就行的,有四位尊佛在家中摆着,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卢敬武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道:“这还不简单?等……”
顾维清笑得灿烂,“等什么?”
卢敬武忽然回过味来,“好啊你小子,原来在这儿等我呢!你知道我再恨那两位,也不忍心累及顾叔父和顾叔母,你就可以说我对别人的父母都心存一丝善念,为什么就不能善待自己的父母,是不是?”
顾维清一脸无辜,“这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是跟你商量婉露的事呢。”
卢敬武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顾维清尖叫:“啊!我开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