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听得里面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方把手中的瓷瓶放在地上,而后迅速的躲在了一旁的树后面。
树干不太粗,但是遮住秦挽瘦如材的身子,正好。
秦挽刚躲好,雅善居闭上的木门就打开来,开门的是一位额前发髻发白的妇人,探出头来看到空无一人的外间,怔了怔。
“谁啊。”
妇人踏出门槛向外走了几步,四处看了看无人,等回头时才发现放在地上的那个瓷瓶,她走上前弯腰拾起,看了看,又放在鼻尖嗅了嗅。似乎知道了里面装着的是何,欣慰一笑,而后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秦挽回碧荷院后,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张嬷嬷方打着哈欠推开了门。撇了一眼秦挽,看她已穿戴整齐也不觉得惊讶,毕竟从前都是她一人穿的,便道:“二小姐既然已经穿好了,老奴便去为你备早饭去了。”
这一次的早饭,备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还未送过来。
“真是气死我了。”碧荷院的一个丫头一脸怒气的拿着扫帚踏入院子里,另一个丫头问:“怎么了?”
前一个丫头道:“方才我在外间打扫,碰见了夕月院的小菊,她端着热水洒了我一身,我要她道歉,她竟然还趾高气昂的骂我,说什么伺候一个乞丐小姐还瑟!”
房门并没有关,那丫头说话的声音又极大,秦挽听得一清二楚。
另一个丫头道:“还说你呢,张嬷嬷以前在大夫人院子里多得意,如今入了这碧荷院,还不得处处看人脸色。”
前一个丫头道:“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怎么会到这个地方伺候了呢,伺候一个乞丐,还不如我在厨房当个使唤丫头呢!”
两个丫头年纪不大,可说起话来却是尖酸刻薄的很。
在秦挽的记忆里,这些话每天都会说上几次,乞丐这两个字,全然像是披在她身上的一个肮脏外壳,相府上下谁见谁觉得恶心。
脑海里浮现秦挽小小的身体深夜蜷缩在床角,闷声哭啼的身影,秦挽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在相国,风风光光的生存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