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冰着的一张脸这才缓和,道:“既是如此,便也别站着了,坐下吧。”
钟慈福身行了一礼,道:“是。”
秦献摇头叹了一口气,虽然他确实不喜欢秦铭此举,也不喜欢在这种场合见到钟慈,但是她肚子里却是自己的孙子,即便是心中有怒,也随之去了。
何氏心中愤怒,因为自己护着许君兰一直不让秦铭纳妾,他今日领着钟慈来,无非就是给她找气呢!
有下人走上前引着钟慈正欲向那妾之位落座,秦铭却一把拽住钟慈的手,道:“不用了,她就随我坐在一起。”
说着,把钟慈推到了原本给许君兰留的位置上坐下。
一众人等面面相觑。
“放肆!”
莫说何氏坐不住了,秦献也坐不住了,他手一拍桌子,怒道:“那是正室之位,你让她坐了,君兰来了坐哪?”
秦铭道:“她不来了。”
“不来了?”何氏一惊,“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秦铭道:“她有母亲护着,我哪里敢欺负她啊,是她自己,遇到了刘子初非得同人家争论上几句,自她那个好姐妹死了之后,她每天都哭丧着脸,我瞧见都烦,母亲说说,我能让她哭丧着脸来见祖母吗?”
秦挽听着,内心一恸。
子初是刘枫的字。
没想到,刘枫强加给她的四大罪状,燕京城所有人都信了,许君兰不信,还能为她同刘枫争论。
秦铭这样说,何氏也只得叹了一口气,只摇头道许君兰的不争气,再怎么伤心也不能缺了今日的家宴啊。
几乎整个秦家的人都在惯着秦铭,加上他刚刚又说了钟慈怀有身孕,虽然面上愤怒,但是却也是在下意识的同意他的举动。
正在这时,许君兰却盈盈走了过来,一袭淡蓝对襟褂子,上绣兰花图案,落在她肩头的雪未弹,白皙的面容是风雪扫过的红。
“路上有事耽搁了,来晚了,还望长辈们莫怪。”
许君兰站定之后,简短的解释了迟到的缘由,一一屈膝行了礼,最后目光落在了钟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