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砚之面露痛色,闭眼道:“你曾经是我最为看重的学子,但那仅仅是曾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是你满腹诗论……根骨在那里,它不会变,回去吧……我会为你保留最后一份的尊严。”
……
过往的回忆,每想起一次便痛一次,茶楼里说书人还在说个不停,但是秦挽却已无心再听。
她站起身来,告辞离开了……
慕容澜没有拦她,离开的时候唯有九公主不舍的问了一声:“这么快就回去了啊?”
秦挽道:“家中实在有事,先走一步。”
只是秦挽不知道的是,她离开后,慕容澜也随着她一同离去,一路,默默无闻的随着她一起来了西凉河。
西凉河上飘着的到处都是花灯,这些花灯承载的,都是人们对她昔日的愧疚。
只是……想起那一日自己在街头所受的嘲讽……
什么不知者无罪……
没有人经历过她的痛,谁也无法劝她大度原谅。
“请问……”
正想着间,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极其沙哑的声音,让秦挽赫然抽回神智回头。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容,一身望儒书院学子的装扮,白衣飘飘。
认出那人时,秦挽一怔。
竟是宋远扬。
自他失声离开书院之后,就再也一直未曾见过。
如今怎会来这里了?
“公子,请问这里可是西凉河?”宋远扬沙哑着的嗓音,几乎听不出来他的原声,看来当年他的喉咙伤得的确很严重。
饶是宋家是盛京城首富,也未能将他的嗓音痊愈。
秦挽点头。
时隔六年的再见,宋远扬身上已无当时的稚气,尽显成熟的沧桑,他拱手,不失礼仪道了一声:“多谢。”就越过秦挽而去,径直的走到河边,从身后随着的小厮手中接过花灯,随即点燃了蜡烛,放入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