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却未曾抬起眼皮看她一眼。
林氏看了一眼秦国应,道:“东西既然是在你院里丢的,只需审问你院子里的人即可,何必要将人全部召来?”东西虽然珍贵,但是为了一个区区玉佩,这阵仗搞得也太大了吧?
秦苏苏道:“二姨娘不知,我院子里的人早已审问过了的,我那院子里平素里管得就不严,人来人往的惯了,指不定是别的人瞅个空隙偷偷的溜进去拿走了,未免打草惊蛇,让贼人有空销赃只得用这个法子,让那个贼人无所遁形!”
容氏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秦国应,他是刚从宫里回来就被他拉来的,知道他一向不喜欢管这些内宅之事,此时听见他们两人的对话略有些聒噪,便出声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安心的等结果吧,这个贼人不揪出来,难保下一次丢的是什么贵重的物品。”
约莫一刻钟左右,桂嬷嬷就带着一众人而归,“老爷,夫人,四小姐丢的玉佩找到了。”
桂嬷嬷将东西双手奉上,容氏问:“是在哪里找到的?”
桂嬷嬷微沉默,须臾道:“回老爷夫人,四小姐丢的玉佩是在碧荷院里找到的,东西是放在二小姐房间梳妆台的抽屉里的。”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秦挽的身上,后者则安稳的垂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才一刻钟的时间就搜到了,看来这人是出了大厅就直奔她碧荷院去了。
容氏道:“挽儿,苏苏的玉佩为何会在你房间里?”
秦苏苏看着秦挽,面上是掩饰不住的雀跃,眼眸里盈盈有胜利的亮光闪烁,“我知道,二姐姐从小就离开相府流落在外,乞讨这么些年定是没有见过这般贵重的玉佩,心生了歹念也能让人理解。只是二姐,就算是你对于这些贵重物品有念,只需你向我说一声,咱们是姊妹,你看上的东西我一定会给你的,何须要用偷呢?”
林氏以秀帕擦了擦嘴角,轻咳一声:“挽儿,你如今已经是相府的小姐了,在外面的那些坏习性也该改改了,你随意的偷拿旁人物品,若是传扬出去丢的可不仅仅你的清誉,相府的,还有老爷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秦国应面色沉得厉害,从鼻子而出的气息越来越重,他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了一个偷盗东西的女儿!
秦照月道:“父亲,母亲,我相信二妹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秦苏苏道:“大姐莫要被她的外表所欺,听说外间的那些乞丐为求一日三餐温饱,难免会做戏偷鸡摸狗之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偷盗惯了,见到好物定会一时间手痒难耐。”
谢氏温声插话道:“也听听挽儿的话,说不定此事另有隐情。”她话气息不足,想来应是病还未大好的缘由。
秦苏苏道:“都已经人赃并获了,还能有什么隐情?”她看向秦挽,“若真有隐情,她又为何不替自己辩解?一句话不说,我看就是做贼心虚,找不到托词脱身了。”
秦洛小声的道:“二姐,你说句话啊。”
容氏道:“挽儿,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你的父亲,你好好的说说,东西为何会在你房里?”
听得足够了,秦挽这才盈盈的站起身来,朝秦国应与容氏福了福身,道:“父亲,母亲,请您们仔细看一看这玉佩,看看它到底是不是四妹妹丢的那一枚?”
闻言,容氏一怔,秦苏苏快一步接话道:“就是我那一个,我瞧得清清楚楚的,怎会瞧错?”
“贵妃娘娘赠予四妹妹的玉佩是魏国大臣进贡的,用的是当地最上乘的和田玉而做,玉之材质特殊,入冰生温,入温生冷,但是父亲母亲再看看我这个。”秦挽话中有话,让容氏心中一惊。
这握在手里的玉佩虽然是上好的玉所制,但是却没有和田玉特殊的材质。
“父亲,”秦挽唤道,示意秦国应摸摸那玉佩看一看。
秦国应这才接住,脸色一瞬间变了。
秦挽继续又道:“早前我在燕京城街道碰到一个玉器打磨的商人,其在魏国多年,所以对此玉佩尤熟悉,便仿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我当时瞧着好看,便从他手里买了下来,模样相同,但是玉之材质不同,用肉眼看不出,但是摸却能摸得到的。”
“你撒谎!”秦苏苏站起身来,“分明是你偷了东西,怕事情败露,所以调换了东西!”
“玉佩在我这里。”就在这时,有一声熟悉的声音自众人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