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此人出生于皇室,还是天命注定的下一代帝王。与之为敌者,多多少少会被其气运反制,若本身气运不佳,更会没多久就因莫名其妙原因倒霉,甚至直接身陨。
飞蓬玩味的扬了扬嘴角,瞅着认出自己面前是奇门遁甲,正思考如何利用,以对付追杀者的皇子,露出一抹包含深意的笑容。
身后一道劲风,硬生生栽在阵内的少年艰难爬起来,只见一只白嫩的手递了一块方巾给他。少年怔住,而面前身穿厚实大氅的孩童对他眨了下眼睛,拉着他左右快速挪移了几步,最终靠在一棵柏树上。
飞蓬笑意不改的对外指了指,少年下意识回过头,瞳孔骤然一缩。只见好些个黑衣男子冲入林中,但明明被他们追杀良久的自己近在咫尺,却被视若无物。
“你是要他们找不到人就这么离开,还是…全部死在这里?”似是天真的眼眸清亮之极,然话语干脆利落毫无犹疑。
抿了抿唇,年少的太子瞧着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孩子,低声问道:“为何帮我?”
“因为你长得顺眼啊!”飞蓬理所当然说道,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哪怕是天命帝王亦有未成长起来就死于非命的,纵然幕后违逆天命者讨不到好,可毕竟人已经死了:“你比他们好看。”
飞蓬笑语盈盈的勾起唇角,浑然不知,纵然此刻其容貌未曾长开,于落难的太子眼中也是永不褪色的风景:“喂快点决定,他们要走了哦!”
没有再迟疑,太子决绝说道:“多谢,我要他们死。”
飞蓬笑了笑,抬手挥动了几下。阵内忽然腾起薄雾,又即时传来喊打喊杀之音,只见黑衣男子们突然自相残杀起来。
少年倒抽一口凉气:“奇门遁甲…”他眸中一片若有所思之色,忽然扭头问了一句:“布这样的阵法,很容易吗?”
“对我是很容易…”忍俊不禁的笑了笑,飞蓬未曾隐瞒:“但教我的人说,我用三年时间学会了别人一辈子都理解不了的东西,这说到底便是天赋吧。”
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太子深深呼吸了一口寒夜凉极的气息:“大恩不言谢,还有这些尸体,我帮你埋了吧?”
飞蓬的笑容多了一丝诡秘,又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不,会有人收拾的,而且我留着他们等会有用。”瞅见尸体的刹那,大长老的属下定会晃神,足以让我把阵法和蛊虫一起出动,魔教不会有叛徒活下去。
这十年已把玉罗刹当做亲人,将西方魔教光明顶视为家,当轻轻的风动声响起时,飞蓬淡淡一笑:“我要等的人到了,你在这里别动别出声,事后直接走即可。此换颜蛊送给你,滴上一滴心头血,日后一念之间,可以换成任何一张你见过的面孔。”
没等太子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飞蓬很随意的挥了挥手,踏出一步后,身影倏尔模糊不清。少年在背后凝视其背影,咬了咬唇,没有挪动一步。
不同于之前的追杀者毫无心理准备入阵,匆匆来此的一众外族高手,眼神锐利森然又桀骜不驯。发现尸体时,他们只呆了一瞬间,再见雾气升腾,更是毫不犹豫向中间靠拢,显然有所戒备:“谁,出来!”
飞蓬扯了扯嘴角,已认出领头者是大长老一手培养的亲信。他曾在魔教总坛内,对自己笑脸相迎,然当时眼中一闪而逝的淡漠不屑,未能瞒过自己。
动作无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在敌方眼中隐匿身影的玉少教主振臂一抖,顺着奇门遁甲造成的风向,飞快丢出一个小小的纸包。这最简单的法子,令内心戒备的敌人下意识拔出武器,毫不犹豫的反击,却正中飞蓬下怀。
白色药粉于敌方前散开,惨叫声中,飞蓬只轻轻一叹。当年镇守神魔之井,遭遇各界势力无数次各式各样的攻势,毒是其中一种。可昔时的自己心高气傲,对之何等不屑,现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