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好事啊……

“好好好,老爷子,我知道,肯定办好。咱先回家,家里有药。”方淮心自己就是很高明的大夫,一把脉就知道罗道士伤了元气了,且得养几个月呢。

“千万看着,别坏了阵法。等墙拆完了,我再重新设个阵法,要不然这院子,还是不能住人。”罗道士的道行确实很可以。

“行。都听您的。”两口人什么都应着。

王百顺的工程队,已经几百人了。里面正经有一些命硬的。所谓的命硬,就是父母亲人缘浅的。孤儿的话,在玄学里来看,那就是最命硬的了。找来十几个,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大小伙子,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命苦得能滴出水儿来。都是特意招的。这些个孩子,特别能吃苦不说,还都知道感恩。活儿找谁不是干呢。当初招人的时候,方淮心就特意交代了,有这样儿的孩子,能帮就帮一帮。这会儿,可不全都用上了嘛。

严格的按照罗道士的要求,十几个大小伙子,在午时太阳正当空的进候,把那堵墙给拆了。大太阳底下,一个个的都觉得浑身发冷,也是够邪乎的。

“你按照我这单子上的东西准备。然后再照着我这个图纸,先在地下,把这阵法给设好了。等我启开阵法,把那阴煞之气转化为生吉之气之后,再改造院子。也就没什么了。”罗道士连夜把阵图画出来,又把需要的材料都给烈出来,交给方淮心,让他去准备。

行了,有这个,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之后,方淮心就大张旗鼓的开始准备那些个特别贵重的材料。开学了,都只是去报个道,点个卯,就回来接着弄那个院子。

还好,运动才过去没几年,石料,玉石什么的,都还不贵。

阵法是要建在地下的。整个院子都挖下去两米深,在底下设的阵。当然不可能是罗道士那个阵了。他那阵法,只是残阵,最多就是能化去煞气,他说的转化成生吉之气,那是百不存一的转化。

实际设置的这个阵法,那才是真正能转化阴煞之气为生吉之气的大阵呢。还不光是只转化这阴宅以及附近的几家院子里的阴煞之后。因着离皇城近,占着地利,还能把皇城中几百年阴煞之气都给引过来。那宫里面,一年年的,冤死的人,病死的人多了去了。对设了大阵的这处宅子来说,那可都是宝贝。

地下设着大阵。院子里四角,还放着法器,套着锁灵阵。这院子,用不了多久,就是生吉之地。灵气得锁住了呀,要不然,泄出去,也是麻烦事儿。

房子整个都是重新翻盖的,但是方淮心有一颗怀古的人,四合院就得有个四合院的样子,不能堕了五朝古都的气质。房子虽然是翻新的,但是外形,是在冥界特意找的老鬼,前朝造办处的老工匠,精心设计的,原汁原味的古风样式。当然了,内部该有的现代化工具,还是有的。抽水马桶,电灯、电话,自来水,一样都不少。因为要接管道,连带着整个胡同都给着沾了光。都用上自来水,也不用往胡同外去排队等厕所了。

最重要的改造做完了。把罗道士请过来看了。

“咦?这阵已经启动啦?谁做的?”罗道士进院子一看,院子里都铺上青石的地面儿了。刚要发火,怎么阵还没启就封上了。就感受到了院子里的灵气,稍微一看,就明白了。

“上回您都累吐血了。罗玄差点儿都要跟我急眼了,我还哪里敢再让您老受累呀。这不是托了谢家表哥,在港岛请了大师过来,帮着启的阵嘛。”方淮心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

“有同道进京你怎么不带家里去呢?我们也好切磋切磋啊。”阵都启动了,罗道士也就不说啥了,都做好了要再吐几口血的准备了,倒是省下了。

“可千万别。您老这本事,还是低调点儿吧。咱自己知道就行了。再说了,那人也没您这本事。他亲口说,您那阵法,他也就在古书上看到过,能启动还是仗着师门的传承。设阵他是万万没那个能力的。您是不知道啊,当时那血吐得,我都怕他失血过多晕过去,还搭上谢家祖上传下来了一件法器。我还以为这阵启开呢。这些天,您是不知道我多后怕,这要是您老亲自来,有个好歹的,我哪能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呀。我说,爸,咱以后还就当个普通退休老头吧,啊。”方淮心努力劝说,不让罗道士再动术法。

“也对。这个事儿,是不能老干。行吧,那以后我就当个普通退休老头儿?”罗道士特能想得开,主要他这老胳膊老腿的,造不起了呀。很痛快的就顺着方淮心给递的梯子下了台阶。

“爸,等这院子都改造好了,您跟我妈搬这里来住吧?”这院子,真的是意外之喜,有这个,原来的那些个院子,全都是渣渣。

“住肯定是要住的,你不提我也得赖在这里不走。呃……儿媳妇儿,我的意思,前院儿,不行就改成客房吧?这以后,断不了的,得有人来蹭住来。咱也得有个准备。你知道我是啥意思吧?”罗道士就看着方淮心。

“知道。正是按您说的准备的呢。前院全改成客房了,十多间呢,放心吧,肯定够住的。还有东西两个跨院,都是改的单独的院子,备着重要的客人来的住的。”方淮心又不是新手,那阵法都是收着双收的,但是有灵气这个事儿,想藏是不可能藏得住的。有罗道士的身份地位在这儿压着,一般的人肯定是上不了门的。可这老关系,就真的不好拒绝了。这人哪,到了一定的岁数了,为了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能多活几天,没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面子什么的,全是浮云。这是人之长情。所以,这院子建好之后,那贵客,且少不了呢。

“好,好,好,那你就去忙着吧。”罗道士就满意了。

别看老头儿嘴上特别好说话,方淮心说啥他信啥的样儿。其实人家那心里头,不知道多明白呢。他自己设计的阵法,有多大的功效,他心里能没数儿吗?这个阵法,又是什么成色,他也不是傻的。大门外,啥也感受不到,一进门,就是另外一番天地了。这是他能做到的吗?不过是没说出来罢了。人家方淮心没让他看那大阵,就是给他留着面子呢。再一个,也是要借他的声势,为这院子,找个合理的说法罢了。别的,他是连标点符号儿都不信的。

罗道士能想的,就是方淮心找了谢家的人,请到了真神。谢家的事儿,玄门中人,谁没听说过呀。真正的高层,对谢家,哪个不是敬而远之呀。忒邪乎的人家,谁都得躲着点儿。近了不好,惹又不敢惹,所以,还是远着点儿安全。那样的人家,一百多年的战乱,人家毫发无损,得保留下多少东西?谁都不敢说。人家能借他的名声,就是不想公开。这个他知道,该知道的人,也都会知道。但是也肯定会跟他一样,当什么都不知道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