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转过身来，他的眸子像暗夜的天空：“宋小雨，如果你想好了，就去做吧。”

他竟然在支持她。

“明朗……谢谢你！”小雨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一声感谢。她本以为他会制止她的想法的。

明朗像是听到了一句很不中听的话似的，说：“谢什么谢？你是我老婆，不许跟我说谢。”

他说着站起来，把小雨拉进自己的怀里。她很瘦，即使是穿着冬天的厚衣服依然还是那么清瘦。

这样的宋小雨，能去面对东京黑道的血雨腥风吗？

“你得让我保护你。”他沉沉地说，他愿意让她按照自己的心去做事，可是，他得保护她。“别再自己去做危险的事不让我知道，我知道了只能保护你，只能帮你……”

他都知道。小雨瞒着他，去调查亲生父亲之死的事，他都知道。她抱着他的手抓得更紧了，

“我要查清真正的真相。”小雨把脸靠在他的胸膛：“我还要以我的方式带着仁清的人继续走下去。”

“你的方式？”

“是的。”小雨抬起头，微微一笑：“我觉得，爸爸之所以加入仁清，最后还当上了他们的帮主，肯定不会就是为了做黑社会。”

“那你认为他是为了什么呢？”

小雨沉思片刻：“我想跟爸爸单独待一会儿。”

“好吧。”

明朗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她的长发，宋毅走得突然，即使过了几天了，小雨的心依然不能平静。

初冬的夜，外面的寒冷已经让窗子的边缘结了霜了。小雨一个人坐在客厅的老沙发椅上，那是宋毅以前在家坐的位置。

小雨坐在这把沙发椅里，宋毅的遗像就在不远处的供桌上供着。照片里的他好像在对她微笑，就像小雨从前记忆里一样。

最近这半年，她豆很少见到宋毅这么慈祥的笑容了。

“爸，我不懂事，您别生我的气了......”小雨对着他的照片喃喃地说。

小雨和宋毅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在家里静静地说话了。小雨一阵心酸，再一次面对父亲这样慈祥的微笑，再一次像从前一样跟他温柔地说话，竟是在父亲去世之后......

“爸爸，仁清交给我，你放心吗？”小雨说：“我猜，您还是想当一个商人的吧。”面对再也不会回话的宋毅，小雨自语着。

“以前，小雨不明白尼为什么非要做黑社会。这不是我从小所认识的你......你走了之后我还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不过，我觉得我慢慢猜出这个答案了。”小雨说着，嘴角微微上扬，她就像真的在跟宋毅对话一样：“你是想把仁清当企业一样运作，就像你从前在国内所做的工作一样。”

宋毅从很年轻的时候就涉足商界，与他的哥哥宋阳相比，在经商方面他有着更多的天赋。也许，在宋毅心里，他更认同自己是一个商人，而不是黑社会。

就像东京帮派之中对他的评价一样：宋毅，与其说是黑社会，不如说是一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