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要本官偏袒贺某?”,古知县复而摇头。
“不对不对,本官要严惩贺某……?”
“秦知府毕竟年纪轻轻……昔日旧情人如今求助与他……”,孔明方说话总有意犹未尽之意。
古知县已经习惯,他细细思量一番,道,“秦知府上任时日尚短,纵观秦知府上任以来所做所为……民生大事不容有失,其他小节,倒也不曾严究,行事看似无有章法,实则进退有度,不易琢磨……”
“如此,大人应秉公办理此案,秦知府前来旁听,大人审理此案时不妨多与秦知府交流,揣度其意,随机应变才是,至于那姓余的童生家送来的银子还是拒了吧……”
古知县是爱财之人,但自认读圣贤书,是为君子,取财有道,历任知县多年,贪而不昏,受而不索,倒不曾行过伤天害理的暴行,否则秦安当初也不会仅仅只是敲山镇虎。
升堂之时,秦安虽作旁听,古知县却不敢怠慢,欲请秦安一同坐在主位之上,秦安自然是推拒了,只是坐在下座。
啪,惊堂木一拍,此案便受审了。
“大人!此贱民无故殴打小生,致使小生面庞出血,身体多处受伤,这是小生在陆氏济安堂诊治的大夫开具的证明,请大人明察,严惩这个不尊圣贤,殴打童生的的贱民!”
余姓童生目录凶光,言辞凿凿,义愤填膺,他手中呈递了一份医诊证明,还有一份青山书院数百学子联合署名,要求严惩贺某的状词。
果真是睚眦必报之徒。
教青山书院数百学子联合署名,此举甚为歹毒!
“此人何名?”,秦安问一旁的案录。
案录笔尖停顿,答曰,“余乾,字行宽”
余行宽……他可一点也不宽厚。
案录见秦安问及此人姓名,心中替此人担忧三秒钟,毕竟秦安是江城知府,所有举子应试都需要知府点评其品行……知府若是一句,此子心性狭隘……便是他才华横溢诗文上佳又如何?
案录仔细瞧了秦安的面色,见知府大人年纪轻轻,却依旧是嘴角噙着笑意,当真是喜行不露于色。
古知县看了呈上来的青山学子署名书,也不得不重视起余乾。
更何况,古知县心中跟青山学子们一样,即便知晓余乾此举欠妥,但心中更厌恶不尊读书人的贺某!
读书人何等高贵,怎能允许贱民亵渎!
“大胆贺永祥!殴打童生,以下范上,你可认罪!”,古知县京堂木重重一拍。
仕农工商,士最上,商最末,更何况,贺永祥还只是末流的商贩。
贺永祥跪在地上,与一旁站着的余乾形成极度的反差感,一同入狱关押,贺永祥如今形似乞丐,而余乾,仍旧一身锦衣冠玉,手执折扇,风度翩翩。
“我不认…罪”,贺永祥跪在地上,目呲欲烈,双手成爪,死死扣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