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谁叫你突然冒出来。不就一碗药么,再熬就是。新夫人进门这么久,吃的药还少吗?左右是砸了,该心疼的也是我家公子的银子。”那春兰踱了一步,盛气凌人,根本没有半丝内疚。
“你!你太过分了!赔我夫人的药来!”说着,敏儿红着眼,伸手去掐春兰的脖子。
两人身量体格差不多,都使出了拉头发、张嘴咬的架势,一时间扭在地上,打的难分胜负。
“干什么呢!大清早吵死了啊!”
金池良骂咧咧打开房门,踩着鞋‘踢踏踢踏’走到这头。他身上披了一件墨绿外衫,腰间松垮垮掉裆裤,脸色灰暗,眼窝深陷,精神很是不济。
那春兰见依仗的人来了,立马撒手,憋着坏的,换了眼神似柔似嗔,嘤嘤啜泣:“公子可要为我做主啊,新夫人的丫鬟自个儿没端好药碗撒了,就赖到我头上,说要掐死我呢,好可怕啊……”
金池良不耐烦的朝两人扫去一眼:几日没有碰这春兰,她还给自己惹事。
“起来吧,地上多脏。”说着,他递上一只手。
春兰窃笑着借力起身,细腰无骨似的靠在金池良怀里。一缕桃花香,揉的他胸膛一紧,心池乱了,连方才的思绪都搅了。
本来嘛,他打从见了赵清淼一面,就萌生一些念头,奈何去请人夜游画舫,人直接派个丫鬟出来拒了。浑身的火气正愁没地方发。
“小东西别乱动,爷这两日睡的不安生,你来陪我补个觉。”说罢,他全然不理会留下的敏儿,只用力掐了掐春兰的腰窝,搂着人重新回房。
不一会,里头已经折腾起来了。
这嫁了人的女子,纵使在夫家过的不顺遂,也回不去娘家。更何况金家在永城有些权势,娘家人更没处说理。
新夫人余姚,如今早搬去了西厢,一间屋子终日不开窗,离得两丈远就能闻到药味。底下人都知道她不受宠心情抑郁,也是唏嘘着,怠慢着。平日里除了敏儿伺候,真没几个人愿意过来。
“咳咳咳......敏儿,怎么去了这么久?”一女子披散长发,病怏怏的躺在楠木塌上,听到动静就扭过脸来。
敏儿推门又合上,走到跟前,始终低着头不做声。
屋内点着几盏油灯,明明晃晃,照得那余姚脸色憔悴,下巴瘦削,明媚清丽的容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要在这金家深院里耗去了。
“怎的不说话?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