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卷一边给自家主子顺背,一边替他打抱不平:“高三爷,您看我们二爷这副模样,不嘘寒问暖一番就算了,怎的还百般嘲弄呢?”
高邈并不接他话,只冲着万卷丢过去一个不知甚么东西:“接着!”
万卷眼疾手快,一把将那小东西接住了,发现是个装药丸的小瓷瓶子。
高邈冷笑:“方才靠岸歇息,给你家主子寻的药。那岸上的大夫说了,专治他这种没见过水的旱鸭子。”
万卷把药瓶子握在手里,一脸“高三爷会不会把我们家二爷毒死”的警惕。
半死不活的谭怀终于动了,将那小瓷瓶子从万卷手里拿下去,视死如归地倒出一颗来吃,摇头虚弱道:“都快归西了,有药吃总算聊胜于无……”
高邈:“一次十粒。”
谭怀:“……”
谭钦差快要了命一般咽下了十粒药丸,正巧高邈走到了他跟前儿,目不斜视,光动嘴道:“官道上那一群遭了刺客了。”
谭怀心里一惊,刚想出口问,谁知高邈早知道他想问甚么,连忙答道:“我手底下那群人也不是吃素的,人都没甚么事,不过有几个同你一样的受了些惊吓。闹事的人都让抓住了,到时等咱们到了地方,一齐审问了便是不过,严刑逼供这事儿我会,问话甚么的,还是得你来。”
他们走水路是秘密而行的,是以几人都藏着身份,高邈原先高声与他吵闹那都是在掩人耳目。
这已经是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境内了,果真这群人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谭怀倚着栏杆,幽幽叹了口气。
“连钦差都敢截杀了。”高邈皇城根底下待久了,最见不得这种事情,恨恨道,“这是想要造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