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跪在地上的使节惊恐万状,生怕这位面目狰狞的余副将把他脖子拧下来,赶忙呜呜噜噜地应答了几声。
余知葳:“我听不懂,给我说汉话。”那使节一个激动,满口都是母语,差点儿就忘记汉话要怎么说了。
鸿胪寺的几位大人这时候才从睡梦中彻底清醒过来,一群书生被现在的情形吓得汗毛倒竖,只有陈暄还勉强算是冷静:“他说‘听见了’。”
余知葳点了点头算是谢过,继续揪着那使节的领子:“好好跟我说说,你们这群背信弃义的人怎么回事儿?”
那使节将一堆汉字儿在自己腹中乱七八糟了半天,总算是派出来个正确的顺序:“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余知葳声音一瞬高了八度,“你可听清楚了,你们大汗的毡车在何处我们清清楚楚,周围到处是我们的人,如今恐怕与你的待遇无甚分别。你若是不说实话,等会儿倒是可以看看你们大汗是怎么把自己的血滋在你脸上的!”
余知葳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去找后厨把御赐的那把削皮器,哦不,尚方宝剑给捞出来,学一下谭怀玠是怎么用这东西的。
面前的使节吓得眼珠子都乱颤起来:“我真的不知道啊!”
余知葳揪住他的领子,黑靴子在他肩上不知道怎么着错了一下,就听“嘎啦”一声,那家伙应声嚎叫起来,涕泪齐飞,连哈喇子都快哭出来了。
余知葳把他的肩膀卸下来了。
只见她这才将那条腿从那使节的肩上放下来,冷冷道:“除却头颅,人身上骨头共一百七十七块,你想不想自己数数?”
刚被卸了肩膀的使节被余知葳的话吓得鬼哭狼嚎,连连讨饶道:“将军,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他们朵颜卫与福余卫有甚么事儿,向来不与我们宁泰卫说,自他们北逃至科尔沁,更是一度与我们断了联系,我实在是不知他们今日此举究竟是何意啊!”
余知葳眉头一皱,还待说甚么,却被一旁的陈暄拦了下来:“小六稍安勿躁,先别忙着用刑。”
余知葳只好先停了,拎起梨花枪一把戳在他身边,跟个旗杆似的,枪尾颤抖不已,明晃晃的枪纂差点儿把人眼睛闪瞎:“陈少卿面前,别想再耍甚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