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嘛。”余知葳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贺霄脸上带着苦笑继续哄人:“这不是一时间说了糊涂话嘛。母后也是,子昙年纪小,这几句话说得冲了些,母后别在意。”
余知葳见他这是打定了注意要和稀泥,于是只是抬头盯着他瞧,一句话也不说。
如今这赏花宴上的气氛,不得不说是僵到了几点,若是谁一句话不对,恐怕就要裂开了。
终于,贺霄张口了:“说亲不说亲的,其实不急于这一时。到时候等到平朔王凯旋,亲自给儿子挑媳妇,这不是正好嘛。邢家姑娘是邢御史的独女,想必在家中也是娇宠着的,做世子妃规矩繁多,只怕是要受委屈。到时朕在给邢爱卿选一位合适的,金秋考秋闱,明年春天便是春闱,邢爱卿金榜下头选婿,岂不美哉?”
余知葳的脸色依旧绷着,等着贺霄把话说完。
“今日这事儿,朕看就算了罢。诸位就不必再在下头跪着了。”贺霄金口玉言,余靖宁立马就打算领旨谢恩了,“这春日的海棠花多好,大家吃酒赏花便是,其余的皆不必再提。”
“这……太后娘娘……”邢白好不容易,觉着快要将家中的拖油瓶嫁出去了,谁知道中途被余知葳几句话挑拨得就错失了乘龙快婿,于是赶紧向蔺太后求助。
贺霄刚在这婆媳两个中间和完稀泥,谁知道邢白竟然还上赶着戳他的痛点:“朕说的话你是听不明白吗?邢卿有甚么不满,直接与朕说便是,不必再求娘娘。”
贺霄年岁渐长,虽说不怎么理朝政,但还是想要皇帝的威仪——他一点儿也不喜欢旁人越过他,去跟别人求甚么恩典,尤其这还是当着他的面。
邢白被贺霄当众训斥了一通,虽说言辞不甚激烈,却也是冷言冷语。哪怕邢白是个都察院出身的言官,上朝时向来以喷皇帝一身口水为己任,但此时也不敢再多说半句了。
余知葳脸色缓和了一些,说了几句俏皮话,周围的人很给面子地笑了起来,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
众人谁也没再提给世子爷说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