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理了?!你怎么也不想想你那对去世的爸妈?要不是你爸和学校是老关系,我们市一中怎么可能让你这样混不吝的人进校……”
话还没说完,就骤然见对面站着的席燃沉了脸色。
他靠墙站着,掀起眼皮,一手插着裤兜,懒散的姿态渐渐桀骜起来,黑眸中夹杂着冰冰沉沉的寒意。
“哦。”他语气淡淡,声音像掺着寒冬腊月刺骨凌冽的寒风,“您是想提醒我,我爸妈这对在市一中工作多年的老教师在为学校因公出差途中,遭遇车祸去世吗?”
他冷笑一声,嘴角忽然勾起无尽的嘲讽,直逼问向对方道:“不知道学校给了我们家多少工伤抚恤金?十万?二十万?”
教导主任被他问的哑口无声,面庞涨的通红。
实际上,学校只给了少少的三万,草草了事。
这笔钱最终也没有给到席燃的手里,而是被他那群吸血一般的亲戚瓜分得一干二净。最终,只留下了一个到市一中的上学名额。
这是所有教职工子女都享受的待遇。
所有。
席燃冷冷地看了教导主任一眼,径直离开。
直到办公室的门大敞,被甩在墙上发出了轰动整栋楼的震响声,教导主任才终于哑口无言的回过神来,涨红的面皮上疯狂地涌上了满脸的血色。
对着一整条走廊闻声出来探头看这边情况的老师们,教导主任更觉气得发疯,满脸愤懑,气声连连诉苦道。
“我说错什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瞧瞧,他这么大的脾气!……”
走廊那头的席燃,早已经不见身影。
一直走到了教学楼楼下,席燃停在楼后僻静的角落里,掏出兜里的打火机,抽了根烟,面无表情,脸色冷的像寒冰。
他心里烦躁的厉害,一腔隐忍的怒火无处可发。
直到抽完了一整根烟,掐灭了烟头,烦躁汹涌的情绪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兜里的手机响了几遍,他脸色难看,完全不想接。
电话没打通,又响起了几声震动的短信提示声,他也懒得理睬。
想也知道,肯定是校内校外认识的人,外加自己手下的那群小弟们,打来讨好地恭贺他打架的事。
他烦透了。
上到老师,下到同学,外加一群小弟们,有谁真正的关心过他是怎么想的。他有没有受伤。为什么打架的。
想起刚才被教导主任口中提起的席父席母——
他心一沉,眸微微阖住,喉微颤动,整个人的情绪更冷涩了几分。
真正关心他的人,早没了。
就着半晚冷热掺半的风,席燃在教学楼后抽完了一整包烟,整个人沉重的情绪才终于收敛起,挪动着漫不经心的脚步,到水房后面洗手。
这时候,天已经大半黑了下来,水房人没人,几乎被黑色的夜幕笼罩。临近上晚自习的时刻,所有人都忙着说说笑笑进教室,倒是教学楼那边灯火通明,远远望去就热闹鼎沸的很。
打开水龙头,沁凉的水哗哗从铁管子里流出来。
席燃洗着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将手臂上嘭溅上去的打架血迹和细微的伤口一一洗去。
阮绵绵听说他在这里,溜达小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桀骜的眼睛带着冷色,头微垂望向低处,哗啦的水大量冲刷过线条漂亮有力的手臂肌肉,流泻出好看的水弧。
“有事?”他冷冷道。
面无表情的脸上,透出几分桀骜冰冷的意味。
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大佬生气了,谁敢惹啊?
阮绵绵笑容明朗地停步站在他身旁,“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她认真打量了他全身上下一通,边点着头确认边开口:“没事就好。”
席燃冷着脸看她。
“不过,”阮绵绵软萌地扬着笑容,“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说出来,我不光可以辅导功课,也可以辅导心理啊!”
席燃:“……”
他不可思议地挑眉望着她。
他一个桀骜凶狠的学校老大需要心理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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