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星实在没心情与这神经病继续胡搅蛮缠,只道:“随你们怎么想,我手下被水中之怪拖入水中,我救他出来,”簪星棍尖指向尚在昏迷中的食土鬼:“恰好在水底看到了湘灵派的人,就顺手一起带了出来。信不信由你,我们魔族名声再不好,也不是白白背锅的冤大头,你要是不信,等这姑娘醒了自己问。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她一手拎起食土鬼,转身就走,这些吟风宗的弟子大概是和除魔军走散了,而她现在得先和小双他们会合。呆在这里有些扎眼,万一引来了鬼厌生就不妙了。簪星并不想在这里就先和吟风宗弟子打起来,此行最重要的是枭元珠,倘若先惊动了鬼厌生,无论鬼厌生躲起来还是现在出现,对魔族都不是件好事。
当然,如今这些纸糊的吟风宗弟子也奈何不了她。
一旦套入魔族这个身份,很多寻常的事做来就成了别有用心,瓜田李下,谁说的清楚。
簪星才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阴鹜的声音:“谁准你走的?”一道阴冷劲风突然从身后贯来。
簪星蓦地避开,转身以棍挡住身前长剑,来人模样陌生,身上的衣袍却是赤华门的纱袍,这是赤华门的弟子。
簪星目光瞥见方才唱戏的身边那位小师弟,他藏在袖中的手指尖处,一点传音符的灰烬落了出来。
原来是扮猪吃老虎,一个一个,倒也没有省油的灯。
眼前的赤华门弟子偷袭不成,长剑再次刺来,这回下了十足的杀手,他冷道:“魔族杀我赤华门弟子,罪不容诛,一个不留。吟风宗真是养了一群废物,这么多人竟然打不过一个魔修,还差点让她逃了,无能至极!”
“搁这阴阳怪气骂谁呢?你知道她多厉害吗!”唱戏的不甘示弱,愤愤开口:“你行你上啊!就你们宗门能耐,几十个弟子在姑逢山一声不吭被人杀了个精光,整个修仙界谁能比得上你们呢!”
赤华门的一听这讽刺,脸色更难看了。他一剑刺向簪星,簪星持棍迎上,这人袖中却忽而飞出一短箭,箭矢上散发幽黑光泽,一看就是淬了剧毒。
“又偷袭。”簪星脸色沉了下来。
她对赤华门的人没什么好感,当初灵心道人将她扔进万杀阵,用缚龙钉将她钉在神火柱中,可没有想过要她活着出来。万杀阵的万道杀机之痛还未忘记,如今赤华门的弟子又来故技重施,将簪星最后一点耐心耗尽。
“你们宗门的人,就只会偷袭么?”簪星冷冷开口。
那箭矢已经近在眼前,赤华门弟子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对付魔族,偷袭又怎么样?今日你死在这里,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就凭你?”簪星垂眸,眉心深处,一朵青色海棠悄然绽放,伴随着冲天青黑光芒,将面前的箭矢猛的爆开,碎为尘埃。赤华门弟子躲避不及,被暴涨的天魔元力激飞出去,下一刻又被人猛的扼住喉咙,提在半空中。
女子的眼神沉静,提他如提一只病弱小猫,沉沉看着他。
“赵家命被人抓住了!”唱戏的幸灾乐祸:“说那么多屁话,最后还不是成了别人手下败将!活该!”
“师兄,”小师弟提醒他:“......咱们是一伙的。”
叫赵家命的赤华门弟子拼命挣扎,他的剑落在地上,而他浑身上下运转的元力在这女子面前,如同幼儿面对成年男子,弱小得可笑。于是他大约知道自己今日必逃不过一死,只拿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簪星,恨不得将簪星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