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她挨着他,呼吸亦有淡淡的花香,声音也像是藏着钩子,“我偏不。”
彼时明净还是一位年轻的佛修,再如何好脾气,也受不了这样日日的纠缠。一开始还客气有礼,后来,每日一大早,不姜来找他的时候,明净都会看着她的裙角,平静开口:“施主什么时候离开?”
女子丝毫没有被驱逐的恼怒,仿佛故意与他对着干般,不疾不徐地开口:“等你爱上我的那日。”
明净转身而去。
他是佛修,自然不会心动妄念,也不会爱上一个......魔族。
但不姜似乎不以为意,好似喜欢一个人对她来说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至于对方如何回应,喜不喜欢,对她来说并不怎么重要。她享受这个过程,并乐在其中,不管结局如何。
她甚至还不知从哪寻了一方银色小锁,在上头刻下明净与不姜的名字,挂在流泉寺院中那棵大槐树上,笑道:“你我的情缘,注定要锁在一处。锁都挂上去了,小师父,”她语气轻佻,“你是我的了。”
明净望着挂在树梢上的那方小锁,敛眸道:“施主慎言。”
不姜才不会慎言,她比所有的人族女子都要胆大。每每说些让人面红耳赤之言,自己倒是毫不在意,徒留听的人坐立难安。
冬天到了,槐树的枝叶掉了,春日来临,新生的枝芽又会冒起。日子平静如流水,潺潺而过,明净也渐渐习惯了寺中多了一人的日子。
有一日,明净在下山途中,遇到了一伙劫匪杀人。
劫匪掳掠了一对年轻夫妇,将他们连同家仆残忍杀害。明净断然出手,劫匪却藏了歹毒心思,欲与
他同归于尽。最后关头,禅杖刺进了匪徒心房,刀尖却离僧人胸口还有一寸。
劫匪死了。
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个岁左右的孩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扑到劫匪身上大哭出声:“爹——”
明净怔住。
这十恶不赦的劫匪,偏偏是一位对儿子爱护有加的父亲。他怕自己死后会连累幼子,是以欲与明净同归于尽好替幼子除绝后患,只是终究事与愿违。
明净将那孩子带回了流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