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生硬生生止住手里正要往下灌的酒,“豁!”这是什么情况,一头白发束起,一身简单白衫,连个玉都不佩……这是在给死在魔界的墨骨折扇守孝吗?
“你这是……”三个时辰前还在一本正经地“深山老林暂隐莫来寻吾”,三个时辰后突然又出现在眼前。春秋砚主这是入世得太久,当真不是被刺激得头脑略微错乱?
“吾这是化身。”杜芳霖认真。
骤雨生慢慢放下酒。
“杜小霖。”他虎目中满是忧心,“这种事你可真不能学习素还真!”
当然不能指望能瞒过去。
也就是意思意思一下,表达表达态度,春秋砚主有一百种隐瞒行踪的方法。他刚刚还很有点闲心地在深山中扎了一个“稻”草人,带上头冠披上衣裳,坐在山巅松树下,代替自己思考人生。
“安心,不正式露面便是。”杜芳霖手指点点桌面,“你还未去寻尘六梦?”
轻装上阵,正好四处走走,看一看别处动静。比如夜重生,翳流之类,还有之前敢去北域险些掳走公孙月的那股暗流。顺便,玉阶飞即将退隐,他总是要走一趟,以麟阙之主的身份去接人。
“咳。”
清了清嗓子,骤雨生理直气壮,“邪灵都那么大一只,又教了那么久,总是晓得几分人间道理。既然辞职未遂,回头扣去俸禄,再罚他替吾洗碗!”先偷个懒,武林既然平静,也不用太过着急。
杜芳霖:“……呵呵。”
“东西回头老铁的会记得拿去交给那个小道士。”
骤雨生大手一挥:“但你总得给吾一点搜罗武器的时间。当年地理司死后落在钜锋里的那柄无遗就不错,你看如何?”
令狐神逸会肯给吗?
我看你就是惦记着回北域走一趟,再接再励地去闯北隅皇城好不容易所建造的新城吧?杜芳霖再用手指点了点桌面:“打人记得蒙脸。”
好主意。打劫也当如此。
骤雨生问:“那么你呢?”
杜芳霖撤手,起身,简单道:“去见风铃精!”
“顺走顺走……”对面的赶紧举杯送客。
接着夜风中,大胡子留下一丝疑问,“风铃精?那是谁?”再过片刻,骤雨生抽动脸皮:“羽人非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