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人是谁,家住何处,年方几何,靠什么营生,十六一概没有同我说过。”说到这里,隽娘又换上了悲戚的面容,哪怕她明知明娘子看不到,可还是这般做了,“想来也是个苦命人,不然何至于一场小小的风寒就要了她的性命?”
原来是死于风寒。
这倒也说得过去。
明娘子松开捏着隽娘下巴的手,一面起身,一面吩咐徐娘子点灯。
也不知道徐娘子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是不是和白日相差无多,总之隽娘半点人撞上屋子里摆设的声音都没听见,屋子就亮堂了起来。
明娘子逆着光,居高临下的望着还跪在地面上的隽娘,道:“春风楼还在修葺,这段时日,你就先暂住在临江仙,环佩留在你身边供你使唤。”
环佩?!
隽娘睁大眼,颤抖着声线问道:“那..喜儿呢?”
“环喜身体不适,我让她好好将养着了,等她身体好了,再让她过来照顾你。”
明娘子此举,分明是要把她和环喜隔开!
但她没有权利对明娘子的安排说不。
隽娘低下头,乖巧应了声是。
……
朝阳城内四下也亮起了灯。
君墨出了县衙后并没有立即回宋府,反倒是迎着热浪抄着手踏进了茶肆。
晚间的茶肆没有了白日的喧哗热闹,只得零星几个人,散落着坐在茶肆的各个角落。说书先生说了一天,许是也觉得累了,坐在台上像打蔫的茄子,有气无力的摇着扇子说着书。
君墨点了一壶茶并几碟茶点,挑了一个居中的位置落座。
说书先生听到动静,微微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君墨,旋即又耷拉着眉眼摇头晃脑的拉长语调说着白日发生的事情。
果然是在说这个啊。
君墨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一句。
余光瞥到垂落在自己肩头的几缕青丝,哪怕现在根本看不出到底是哪几根被十六削断了,可他的面色还是阴沉如水,放在小几上的手也攥成了拳头。
“这位书友是对我刚才说的那段不满意?”
说书先生忽地合上折扇,握着它遥遥点了点君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