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扰他好梦。
要知道他刚才可是梦见自己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呢,正要洞房花烛,就被典使大人这一踢给搅和没了,他多冤啊他。
“带我去见十六。”典使冷冷瞥了狱卒一眼,说道。
现在?
这是要提审犯人吗?
在这种人马都困顿不堪睁不开眼的时候?
狱卒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揉揉眼睛看了又看面前的典使。
发现典使始终站在那里,没有突然消失或者变成一缕白烟,他才总算是相信了,强打着精神不情不愿的走在前面替典使引路。
太平盛世里并没有多少作奸犯科十恶不赦之人,县衙大牢里抓起来的顶多也就是小偷小摸被抓了个现行还拒不认账的那种人。
狱卒心里多少也清楚,那些人拒不认账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不想出去,想留在大牢里。
每天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按时吃到牢饭,还有足够宽敞的地方睡。
这样的日子,对于这些游手好闲的人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
不过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因此大牢里空着的牢房还很多,被关在牢房里的人,都是一人一间牢房住着。
典使一路跟着狱卒走到了最里间的牢房前。
隔着铁栅栏,他一眼就看到了睡在绳索上一脸安然的少年。
哼,还真是能耐,别人来大牢里,哪个不是规规矩矩睡在冷硬床板上的,他倒好,仗着有一身好功夫,就睡在绳子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身手很好吗?
典使的视线扫过十六身上的青衣,不由得又暗哼了一声。
连囚衣都不换,还说是来坐牢的,摆明了是来这里面躲人的吧?